“小姑,你咋来了嘞?吃过饭了?”
“没吃呢,一早就带着云禾姐弟两个来了。你娘让王嫂子去做了。这不马上乡试了,你姑父去了州府,剩了我们娘仨在家怪没意思的,我就来看看,顺便住两日。”
苏佑宁说着话,从一旁桌上的竹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白糖糕,快吃一块。”
看着眼前这个还把自己当孩子哄的小姑,苏若清甜甜一笑,“我跟云禾一起吃,谢谢小姑。诶,云承呢?”
苏佑宁笑着说:“那皮猴子闲不住直闹腾,你奶奶带他出去逛了。你这是从河边来的?裤脚都还湿着呢。”
严氏听了这话低头一看,果然女儿的裤脚都被水打湿了,浅粉色的裤脚因为洇湿的缘故颜色都有些沉。
“之前就告诉过你,你气血亏,又体寒,怎么又跑河里去了?”
“娘,我就在浅水边捞了一兜虾,然后就赶紧上岸了,不信您问木槿白芍。”
看着面色不好的娘,苏若清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苏佑宁赶紧劝道:“快回屋去换身衣裤,虽说是夏日,可这还是大早上的呢,可别着凉了。”
说罢,推着苏若清进了屋子。
换了身干净的衣裤,苏若清才回到堂屋,坐下跟小姑说起话来。
“我原想着过几日再来的,刚好酱菜铺子出了帐,结了银子,我就顺道带来了。还有就是受了许家所托。”
苏佑宁喝了一口茶说道。
“许家?”
“可不是。那许家大嫂昨日来了我家,说是想把成亲的日子提前一些。”
“提前?不是说好了明年夏天么,怎么好端端要提前呢?”
“嗐,说起来就来气。文淇原本是在家一门心思待嫁的,谁知道五月前那许家大哥好么央儿的得了一场热伤风,在家足足躺了一个月,这文淇没办法,就只能帮着她娘一起去看铺子。谁知道前两天好死不死地碰上了一个纨绔路过,那花花公子看文淇长得俊俏,便起了歪心思,出言调戏不说还扬言要纳了文淇做妾。”
苏佑宁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这也太没有王法了!文琪姐姐怎么样?”
苏若清慌忙问道,严氏也不由得紧了紧手帕。
“文淇受了辱却也无可奈何,母女俩只能关了铺子,豆腐也不卖了,早早回了家。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那纨绔竟然是县令家的庶子,打了手下人将文淇母女堵在了家里,逼文淇退婚。文淇不肯,那纨绔的手下竟然威胁要许家家破人亡,许家大嫂没办法,只能托了我来问问,看看能不能尽快给两个孩子办事。”
苏佑宁也很憋屈,这侄儿媳妇好端端的受辱不说,还差点逼死未来亲家,可惜自己相公去了州府,不然她也不会着急忙慌跑来娘家。
“一个县令家的庶子,他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敢强纳民女为妾,逼死良民?”
苏若清气的要死,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分恨意。
“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哎,就怕仓促成亲委屈了文淇那孩子不说,那县令儿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啊。”
严氏忧心忡忡的道。
“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咱们就不能直接去县衙告他?就算县衙不行,那还有州府呢,听哥哥说那温知府可是个好官,咱们去州府告他!”
苏若清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