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李班头吓了一跳,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腰眼儿上。这家伙当即一个趔趄扑了出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李班头额上冷汗直冒。他们家大人和两位少爷可都在场呢。这混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找死不要紧,可却别连累了自己和兄弟们!如若因押解不利被打了板子,他们这帮人找谁说理去?!
李班头想得不错。“叶锦贤”
那一眼好悬没让这三人当场作,且事后也还没完。
……
“什么?你要亲自去审那个假叶锦贤?我不同意!”
此时的严愉瞪着严恬,颇有些气极败坏。“那混账是个什么货色,捉他时大家可都看见了。你一个姑娘家,去审这么个痞无赖?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再说,审案这种事你哪掺和得了?那是叔父的事!是男人们的事!。”
严文宽一听他这后半句,就知道,要完!
果然,只见严恬迅端起一张温婉的面孔,冲严愉微微一笑。
秦主恩当即头皮麻,隐隐觉得这丫头像是听见了某种战斗的号角,此刻分明做好了血洗沙场的准备。
“那假叶锦贤被审了一一夜,却拒不招供,坚称自己是‘借尸还魂’的叶家大少爷。二哥哥以为,该如何是好?”
“这……”
严愉忍不住转头看了看主位上喝茶的严文宽,“要我说……还是叔父太过仁慈,只堪堪打了他几板子。刑房有千般刑具,若要认真给这厮一一用上,不愁他不开口!”
“咳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严文宽,突然被呛了一下。
“二哥哥主张施重刑?”
“对!”
“若用重刑便难免有屈打成招之嫌。且二哥哥也说了,那贼油滑得很。便是用了重刑暂时招供,可按察司复审时怎知不会当场翻供?如果他以‘受刑不过,屈打成招’再反咬一口,此案说不定会被翻案。
“更别说判决流刑案件还要上报京中刑部备查。若是不审成铁案,将来后患有无穷!不仅贼人不得惩罚,苦主不得伸冤,便是爹爹的官声也会受损!”
“你去就能审出来了?我跟着三叔溜溜儿审了那孙子一。这混账东西,东拉西扯满嘴胡沁!一会儿说自己是洛州人,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京城人,上一脚上一脚,没一句真话!三叔和我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谁说我爹没有办法了?”
严恬忽而正色道,“我可不就是我爹的‘办法’!”
“咳咳咳咳……”
严文宽又被呛了一口,这次咳得更加厉害。
秦主恩赶紧上前替他拍着后背,心里直可怜这严家三叔。今生养出这样的女儿,也不知道今生是来报他不世之恩的,还是来寻万世之仇的。这好一阵歹一阵的。别人家的女儿都是暖人的小棉袄。他家女儿可算得上是熊熊炼人炉……
“就你?”
这边严愉正似笑非笑看向严恬,微露讥诮。
“对!我!”
严恬这边却斩钉截铁掷有声,“只要让我审,我就能找出破绽!若不把这个假叶锦贤的真名实姓籍贯过往都查得清清楚楚,此案便是悬案。也终不能送交按察司复审。我想,他也定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奸滑抵赖。
“不过看二哥哥这满眼的讥诮,可是不信小妹?难道二哥哥有什么更好的奇招妙计来降服那贼?不如说说,小妹正好请教!”
“我……呃,咳……倒是,没有。”
“哦……”
严恬娥眉一挑,降然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二哥哥说我掺和不了审案,又说这是什么‘男人们的事’。可现如今看来,二哥哥似乎也掺和不了呀!”
呃……
“哈哈哈哈哈哈……”
秦主恩先笑为敬,狂捶桌子。
这丫头!她是在暗讽严愉不是个男人?
被暗讽“不是男人”
的那位,此刻脸上赤橙绿青蓝紫……颜色缤纷,煞是……难看……
嘿!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这事儿他还必须掺和到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