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回退,王智跟上,也没有先开口,就这么默默的随着自家表哥在这偌大而精美的内院里缓步行走。
“你知道你的学一旦宣扬出去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最后还是赵桓忍不住先开口问道,却是也没有回头。
“我知道。”
王智回答,语言简短肯定。
“你知道,为何还要宣扬这样的学说。”
赵桓回头,看向王智的眼睛。
王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了一个问题,“表哥我问你,两个帮派打架,一方人多,一方人少,如果要你加入一方,你会选择加入哪一方?”
赵桓反问,“但如果人少的一方是壮汉,人多的一方是孩童呢?”
王智默然,他承认这比喻有误,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自古以来,无数王朝更迭都无不与后人在说一个道理…最后胜利的都是孩童。”
“可太祖皇帝就不是孩童。”
王智咬牙,怎么这个一向神经大条的表哥今就忽然开了窍了,这话怼的他这个舌辩群贤的王大儒都有些语塞。
王智大脑高运转,今必须要说服这厮,对了,王二郎眼前一亮,回怼道:“那是太祖皇帝窃取了孩童的果实。”
此话可谓是真正的大逆不道,要是被朝堂听到,哪里还管你什么因不因言获罪,立马就得拉出去砍头。
可是这里并无外人,对皇太子赵桓来说,这话在自己表弟的嘴里,那已经是很留情面了,所以根本就未在意,反而沉思起来。
是的,太祖皇帝起家本身就不光彩,若非是前朝后期的百姓起义掀翻了大唐,又如何会有后周,没有后周怎会有大宋。
这一下赵桓无话了,半晌憋了一句,“太祖祖训:子与士大夫共下。”
“那是错的!”
王智批驳起来毫不留情,直截了当。
“可王文公法因此而败。”
“那是因为掣肘太多!”
“可你就是士大夫的一员。”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他们会弄死我的。”
“那他们问过我了吗?”
“……”
赵桓沉默的看着面前这位脸色刚毅的表弟,他总是这么的自信,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自信。
可能这就是自己喜欢和他相处的原因吧,因为那正是自己所缺失的东西。
“你想走王文公的法?”
“不,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法!”
“可那样几乎会得罪下所有的贵族豪门。”
“你是皇帝,我是宰相,你我二人联手,管那些土鸡瓦狗作甚?”
王二郎毫不知耻的把自己未来的官职都给定下来了,而且还是当着未来皇帝的面。
这可真是……很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