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是极,能开创学学派,能作出如此千古绝句之人,岂会无才?
学提倡弃繁从简,言之有物,不正是对应这诗吗?
王师一人对抗如今整个大宋文坛,一往直前,所向无惧,置身死却不肯低头,不正是对应楚霸王当日之景吗?
有人看向已经呆楞在当场的王闳孚,打脸,实在是打脸!
你不是说王师胸无点墨,连半句诗都不会写吗?
此诗一出,纵观整个华夏诗史,又有哪能说稳压一头?
……
场中后面生了什么王智四人已经无从得知了,一行四人刚刚出了讲学场,陈秀才与秦算盘、许胖子三人对视一眼,瞅着四下无人,便一同把王智按在了青石小路边的假山上。
“说,你是何人?”
陈与义瘦小的身子提着王智大大的衣领,恶狠狠的盯着他。
许胖子则抓着王智的手腕,一手号着脉,一手扒拉着王智的眼皮上下瞅着。
而秦算盘则在一边跳起来了大神,一边还碎碎叨叨的念叨着什么。
王智颇为无奈道:“哎呀,你们干嘛啊,我还能是谁?”
“不!你绝不是王智!”
陈与义仔细盯着他的脸认真的瞧了瞧不像是容的样子,便道:“说,你是哪路神仙上了我兄弟的身,离去,否则莫怪我等兄弟不客气了!”
王智闻言有些气笑,“除了我这个王大圣人,还能有谁如此才华横溢、博学多识、智通古今、文武双全…”
王智还在念叨着,三人对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对了,没错,是他!
陈与义松开了手,秦算盘也停止了跳动,许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了紧张的心情。
这就相信了?我这还没解释呢!
王智无言,感觉受到了侮辱。
“那诗是怎么回事?”
陈与义开口询问。
他们没有问学的那番言论,认识数年,王二郎是个什么德行,他们还是很清楚的,放荡不羁,马行空,常常语出惊人,能对这万物有一番不同寻常的见解,也是他的风格。
王二郎张口就来,“哦,那是我即兴所作。”
“你猜我们信不信?”
秦算盘暴跳了起来,这诗若说是陈秀才和许胖子所作,自己差不多也就信了,可是你王二郎是啥样货色,咱俩同斋同学了四年,我能不知道吗?感情你也能作诗了,那把我秦大算盘置于何?
“真是…呃…算了,李姨所作。”
王智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他们也不会信,索性也就实话实说了。
李姨,李清照!
三人这才连连点头,可陈秀才接而又问,“既然是安先生所作,为何我等都未曾听闻呢?”
你能听闻才有鬼了,等你听到的时候都国破家亡了!
王智白了他一眼道:“是李姨和我阿娘前些日子在书信往来中所写,还未传扬出去。”
王智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国破家亡后李姨吐槽赵宋官家的软弱所作,说了他们也不会信,而且自己也忘了什么时候才会被破国了,想来还很远,也就随口编了一句。
这个时代的所有人,包括拥有后世记忆的王智都不知道的是,国破家亡仅仅只在短短四年后……
三人听他这话,也就都信了,王智的阿娘与安先生交好他们也是都知道的,三年前在王家蹭饭的时候还曾有幸见过一面,甚至陈与义还被安先生夸过一句,这如何能忘?
可把这厮屁股翘到了上,经常时不时的就会来上这么一句:安先生都夸吾有诗才…
至于为何王智阿娘与安先生相识,三人曾问过王智,然后就得知了,安先生的母家出自琅琊王氏,与王智家里沾亲带故,关系说亲也不亲,按理说安先生应该算是王智的远房表姑姑,只是这房也太远了些,安先生又王智阿娘异常合得来,以姐妹相称,所以王智便以‘姨‘相称了。
三人也曾纳闷,这性格端庄婉约的安先生怎么就和暴烈如火的王母合得来呢?
或许这就是性格互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