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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区,漆黑的夜衬得医院走廊阴森恐怖,四下寂寥,隐隐传来病房内机器运转的滴滴声。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病房前,停留数秒后,鬼魅一般的推门而进。
童瑶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润,睫毛卷又翘。
若是忽略掉她手上正打着的吊瓶,她几乎与常人无异。
“真是小瞧你了,童瑶,只可惜,你现在还死不了。”
薄慕言的身影笼罩下来,单手撑在童瑶身侧,另一只手轻轻替她挽起耳侧的头发。
眼底却尽是汹涌的冷意。
他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里。
翌日一早,明晃晃的阳光照进病房,护士拿着吊瓶进入,径直走到一侧处理着手中的针管。
“童小姐,今天打完吊瓶就可以出院了……咦,童小姐,你人呢?”
护士环顾一周,病房里空无一人,床上凌乱的床单显示着这里刚刚还在住着人。
童瑶凌晨就醒过来了。
她醒来的时候,周身空无一人,门口也没有看守的保镖,这正合她意。
昨天掐着时间,赶在佣人回来之前刻意让自己溺水,目的就是创造出逃的机会。
否则,以她的能力,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逃不出戒备森严的璟豪苑。
她又一直强撑着,不敢睡去,直到趁着护士们换班的间隙,偷偷溜了出来。
逃出后的敬柔所在的病房。
她正平躺在床上,本就瘦弱的身躯插满了管子,显得更加僵直而虚弱,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隐约透着青色。
她比三年前见到的更加瘦弱了。
童瑶不敢留恋,能远远的一望妈妈她就知足了。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要去见见父亲,问问当年那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暂时离开这座城市。
时间很紧,动作必须要快。
童瑶很快来到了城市郊区的一家老破小区。
当童父开门的瞬间,父女二人双双流下了眼泪。
短短三年,童父已双鬓斑白。
当年,是童瑶背着童父,偷偷跑来哭着求薄慕言放过父亲,所有的罪,她自己一个人赎就好了。
薄慕言同意了,将她扔在酒店里软禁起来,做最脏最累的活,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那之后,童父用着手中仅有的积蓄,在这个小出租屋里住下。
因为薄慕言的原因,任何一家公司都不用他,他也只好检点废品维持家用。
这三年,她过的很不好,没想到,父亲竟也如此憔悴。
童瑶来不及问别的,直奔主题,“爸爸,你跟我实话实说,当年的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事是童父一生的心结,听童瑶如此说到,不禁落泪。
“瑶瑶,若我说我是被人陷害了,你会信吗?”
童瑶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我相信你!女儿一定会找到真相!爸,您多保重!”
她匆匆告了别,争分夺秒的拦了辆车赶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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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她慌忙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去哪座城市无所谓,主要是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