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清茗先生顾知期?”
陈三妹惊奇道。
“你不知道清茗先生的名头?”
这回轮到周庆年惊奇了。
他以为,陈允和陈明在无忧堂读书,还拜在了顾知期门下,想来是清楚清茗先生的名头来历的,不想她却是不知的。不过也难怪,就是他自己,也是后来陈允与他通信,他才知道无忧堂的顾知期就是大名鼎鼎的清茗先生,曾以大三元的成绩中了进士却在最后关头弃令试,而后又以一篇《关中赋》名震下……
见陈三妹摇头,周庆年又道:“我拜访过顾先生,此人虽不从政,到却心系百姓,又身靠世家大族,若能动他出面几句话,想来汪知县是能放在心上考量一二的。”
“身靠世家大族?”
陈三妹眯着眼问,若是真的,她得罪了吴岂忧等人,岂不是真的得罪了贵人?
周庆年道:“京城合安侯府顾家,只是顾先生离家多年,外界传言顾先生与京城顾家嫡支早已貌合神离。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顶着世家大族的面,就是知县大人也该给几分薄面。”
只是,连他们都没有十全把握的事,顾知期是否会愿意淌这趟浑水呢?也是愁人!
“明我给你个好东西,到时你把那个东西送给他,保证他一定会很满意。若他满意了,你在晓之以情,不定还真就把他给请动了呢。”
陈三妹着,眼睛突然弯了起来,他可太知道顾知期的爱好了,读书育人他爱,可他更爱钻研一些的东西。
“好,听你的。”
周庆年笑着,很是希望着样有商有量的日子能多一点。
待锅里番薯散出一阵阵香气的时候,色算是彻底黑了下来。陈三妹才点好煤油灯,院外便传来了二郎的喊声。
“哇,好香,三姐,你煮番薯了啊。”
二郎闻着香,也顾不得还在下着雨便挣脱陈喜富的怀抱朝着厨房跑来。
“你属狗的啊,这么老远就闻到味。”
陈三妹戳了戳二郎那颗圆滚滚的脑袋。正着,陈喜富,张氏,二妹和大郎也进屋来了。
“叔父,婶子。”
周庆年见人来,立即起身见了礼。
“呀,庆年呐。瞧我这记性,咱就把这事给忘了呢,还没吃吧,孩他娘,快给庆年做些吃的,这大老远的来了……”
陈喜富着,急急跑去看菜篮子里都有些什么好菜。
“你个老不死的,咋会把这茬给忘了呢?你一声,这不我就早早回来做饭了,看咱这多失礼。”
张氏一边,一边就拿着菜盆去舀米。
“行了,都别忙活了,咱今晚就吃这个将就将就撩了。”
陈三妹着,将锅里煮熟的鲜番薯舀了出来,香甜的味道一下子便在屋里肆溢开。
“那怎么行,这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了,庆年可是贵客呢。”
张氏接了话,竟是像不再与陈三妹怄气一般,自然得让陈三妹觉得前几与张氏的互不理采不过一场大梦。
“婶子别客气,咱哪里就是什么贵客了,都是自家人,都听三妹的。”
周庆年笑着,语气温和,让人如浴春风。
周庆年是什么人呢,才十五岁便以案考中秀才,这样的青年才俊前途可谓一片坦荡。而今却还能对她都是自家人这种话,怎能不叫张氏心里熨烫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