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见状也不拒绝,顺手接过那一两银子并将那一两银子扔到了瘦削青年怀里,随后张恒又面无波澜地对吴通说道:“这家人欠你钱?你有欠债的契约文书吗?”
吴通先是被张恒扔银子给瘦削青年的举动给惊得愣了一下,听张恒提到契约文书的事,吴通这才缓过来并立马说道:“契约文书?我们有啊,只不过今日来前忘了带了。”
面对吴通这明显的敷衍之辞,张恒直接问那瘦削青年道:“你欠这些人钱吗?”
那瘦削青年闻言立刻辩驳道:“这位军爷别相信他们胡编!在下绝对没有向吴通借贷过!那吴通手里的十二两银子也是吴通想趁我们全家外出时偷盗未成才明抢过去的!”
见这瘦削青年这么说,张恒就面带微笑地对吴通说道:“你抢人家银子了?”
当张恒做出这一姿态,吴通顿时感觉对面这军爷好像不想善了此事,于是吴通顿时狠下心来对张恒傲然说道:“这位军爷,您既然在临清地方上行走,想必也听过咱鹿临帮的名头,咱们大当家和二当家那可是有大靠山的!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不然等我大当家二当家的来了,你估计也没好果子吃!”
这时张恒脸上的笑容更盛,随后张恒便微笑说道:“那正好,我还没见过你们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呢,走,带我去见见。”
听张恒这么说,吴通还以为张恒要放他一马呢,没想到下一刻张恒就厉声喝道:“把这四个撮鸟给我拿下!”
张恒话音一落,四周的选锋一司兵将便不由分说地将吴通他们这四个泼皮混混给尽数捆了起来。
当吴通现自己被凶神恶煞的选锋一司兵将捆起来后,他又闻见选锋一司兵将所挎腰刀上散出来的淡淡血腥味,吴通顿时以为这群官兵要砍下他们的级去冒功请赏,于是吴通当场就吓尿了,只见吴通当场就痛哭流涕地哭喊道:“军爷别杀我!你说什么我都干,只求军爷饶命啊!”
看着刚刚气焰嚣张的吴通现在这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模样,张恒笑了一下便说道:“行啊,那现在就带我去见见你们鹿临帮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吧。”
在吓尿了的情况下,吴通浑身打颤地带着张恒他们向运河码头方向走去,赵大雷也听张恒吩咐,将那吴通所抢的剩余的十一两银子还给了那个瘦削青年,在瘦削青年一家的千恩万谢中,张恒领兵迅走远,并重新来到了刚刚鞠荷她们买猫的那个“猫儿山商行”
的隔壁,张恒抬眼一看,便瞧见这铺子门上竟挂着写有“鹿临商行”
四字的牌匾。
守在鹿临商行门口看门把风两个混混见吴通竟被一群官兵给押回来了,顿觉大事不好,两个混混立刻飞也似地跑进去报信,张恒他可不管那些混混去干嘛,他直接带兵押着吴通他们四个混混来到了鹿临商行的正堂之内。
张恒他们刚到,有两个浑身锦绣面色油白的胖子就在一群混混的簇拥下进入了正堂,其中那肚大腰圆的大胖子扫了张恒一眼,就十分高傲地对张恒说道:“你是哪的官军敢绑我的人,潘鸿业潘知州没跟你们提过鹿临帮么?!”
张恒此刻眼眉一张便说道:“哦,那又如何,我是南京的神机营官军,此次身负公务过境临清,所以我确实没听过你们鹿临帮的名号。”
一听张恒说他是南京的神机营官军,那两个油白体胖的混混头子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见那肚大腰圆的大胖子顿时收起了那副高傲模样,并笑着说道:“哎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我名叫朱观羙,旁边是我弟弟朱观炱,咱们兄弟俩都是巨鹿郡王府辖下的宗室子弟,我们到临清这里创立鹿临帮,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多赚点银子嘛。”
张恒听后心中了然,便面色冰寒地对朱观羙说道:“你们身为宗室子弟更应该遵纪守法,你若是屡教不改,那我定会公文给山东这边的巡按御史或者巡抚告你们!”
张恒话音一落,朱观羙就跟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并立马陪笑道:“别别别,千万别,兄弟你行行好,那帮子巡按御史我实在惹不起,更别说巡抚了,我从巨鹿县来到临清州厮混,就是不想受地方官管束啊。”
张恒闻言嘿嘿一笑便说道:“话虽如此,但你们盗抢民财之事我遇上了就一定要管!”
说完,张恒便不由分说地吼道:“来人,把朱观羙和朱观炱以及这这个商行内的所有混混都给我绑起来押送巡抚驻地法办!”
张恒此令一下,周围兵卒顿时将朱观羙和朱观炱以及商行内的所有混混都绑了起来,朱观羙在被绑起来后还想狡辩什么,张恒头一点,赵大雷就直接用破布将朱观羙和朱观炱的嘴给堵住,随后张恒就带兵押着朱观羙和朱观炱那帮混混来到了临清州的州衙大门前。
此刻临清州衙门前有许多巡抚亲兵当值把守,见张恒领兵绑人来到门前,这些巡抚亲兵急忙拦住,张恒随之递上自己的腰牌印信,让巡抚亲兵前去通禀,很快,张恒便被允许带兵进入州衙。
当朱观羙和朱观炱以及那帮泼皮混混被张恒交到巡抚亲兵手中后,张恒就将朱观羙和朱观炱手下混混作奸犯科之事细细讲了一遍。
如旗杆般矗立于州衙正堂门前的刘采在听了张恒所说之事以后,两眼精光大盛,同时,刘采还极有深意地扫视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临清知州潘鸿业,此时的潘鸿业冷汗不断神情尴尬,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
随后刘采捋了捋胡须便对张恒说道:“朱观羙和朱观炱盗抢民财一事本官会详细稽查,同时我也得多谢张把总揪出这等宗室不法之徒,否则待到临清民怨沸腾时,本官就万死莫赎了。”
张恒闻言也说道:“刘抚台言重了,末将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如今人犯已到,末将还有公务在身需要前往京城,末将这就先走了。”
在官军兵将大多已拉胯麻木的局面下,张恒竟然敢于路见不平,这让刘采十分欣赏张恒,在记下张恒是南京神机营选锋一司的把总后,刘采便笑道:“张把总你放心进京,本官定会将朱观羙和朱观炱二人的不法之事查个水落石出!”
张恒在道别刘采刘巡抚后,便领兵护着鞠荷与姜莉照常回到了官船上,朱福媛在听说朱观羙和朱观炱这两个宗室败类盗抢民财后,朱福媛也喜笑颜开,乐见恶人伏法。
正是:宗室繁盛败家多,崽卖爷田不心疼。江河静腾本难测,小鲜难烹逆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