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打麻将输了钱,怒瞪着我:
“想要钱就去做,鸡!”
4
出租车行驶到城中村的入口停下。
下车后,我抄近路到拆二代给的房屋。
房屋入口有门禁,我输完密码回头,正好看到我妈拉下脸,用手捂着鼻子,神神叨叨地说:“什么鬼地方!鬼都嫌!”
最后那一句,是我妈的口头禅。
先前我没有搬出去的时候,我的住处也是城中村,曾经有过一次封禁。
那时候的“封禁”
,正是风声鹤唳。
我妈听到我住的地方封了,立刻打来电话,不是关心我的物资够不够,而是审犯人那般,问我三个星期前,回家都摸过家里的哪一处地方。
在得知我去过楼顶看望家里的小狗,我妈大雷霆,声嘶力竭地质问:“你摸我狗做什么?”
在骂骂咧咧声,我妈挂断了电话。
我才明白过来,我连家里的狗都不如。
回忆中,我推开大门。
搭乘电梯,回到对应的楼层。
找到门牌号,我打开密码锁后,房门缓缓打开。
原本跟在我身后的爸妈,突然打鸡血,一个闪身,抢在我身前进到房内。
我也是头一次来这边。
眼睛往里看,里头是一眼看到头的开间。
左手边是一米二的单人床,右边贴墙放着衣柜跟书桌,中间只有一条不到一米的通道。
我妈身材魁梧,那条通道只够她一个人通行。
我爸跟在身后。
两人默契负手在背,眼睛往左边看,看完看右边。
我瞬间懂了,这是在看,我是不是真的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