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玄卦之变,这便是洞天亓荒中的最后一面了。
青年男子在城主府中缓缓行走,不时仰头望一望,看着精梁花栋,没有任何情绪。
不时走过府中下人,皆对男子行一礼,一切是安逸平常。
城主府看着挺广,实则半数都是草花树之园。府邸所倚之处,是一座小山。山崖上陡曲不平,每处凸凹处还让人栽上了花草。
山底上望,还能看到几支出头的翠竹,经风摇摆。
但这此景观已是平常事,无人抬头细看,这些天来的外乡人也瞧不上这山,自然不晓山间洞天。
男子都不想再去竹林间,他就着路,缓缓在一间房间前停下。
余通看了看门,还是没忍住笑了笑:“这姑娘,又不好好关门。”
说着推门走进,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气息。
一眼使见的是屋中国桌,只摆了三个凳子,将上位撤了,桌上一碟茶碗,而茶壶却在桌沿,险些落下。
四下里望一望,连镜子也没找着,只在床头边架子上看到一把糙旧的木梳子。架上最明眼的就是几支剑鞘,青绿花蓝都有,而爱不释手的剑是带着,也只有一柄了。
余通抬眼,便深吸一口气。窗棂正对着屋门,半开着,以至于男子一开门便吹到一股清风。走近了看,还有一只糖葫芦插在木头上,吹着窗外的风。细细闻,屋里竟有淡淡甜味。
青年男子哑然失笑,伸手拿了一颗糖葫芦,然后轻轻退出,将门关紧。
向一旁房间走去,心中忧虑却少一半。
还是下意识看门,却现关得紧紧的。余通使劲一推,门才打开。
男子四望,与前面不同的是,床头多了个小桌子,屋子中没有圆桌,而是靠窗的书桌。
看向床头小桌子,桌上有一盒药丸,还有两三个碗,碗内有些药渣。
余通虽面色平静,但心中不免心疼起二丫头,想着十几年病苦,余通自责不已。
恍过之余,又叹命运弄人,毕竟连他也无法根治,真是顽疾了。而目前唯一的办法……
男子脑中浮想起一个少年身影,只能苦笑:“没办法,谁知道时间这么起紧,只能如此了。”
余通察觉书桌上有东西,正要笑着看少女书墨。
哪知一眼,使死一般静。
桌上的纸溅满了墨水,似乎像几个字。可这种字体,当真奇异。
青年男子不禁手一握,感到手里的糖葫芦,轻轻一笑,将砚台挪开。
把纸折起收好,关紧房门,负手离去。
而与此同时,一处神秘小世界,天空依旧是无日月而明。
一位老者在宏伟的府邸前,却皱眉。
身着素衣的女子打着哈欠出现:“怎么了老头子,又看见啥了?”
大相师冷沉着脸:“秦蓉,你是怎么进来的?”
女子疑惑:“难不成还有讲究,得飞进来?”
大相师说着:“我怎么忘了这件事!你仅震水之境就能进入亓荒,那其余大能呢?”
秦蓉愣一下:“他想进就进……”
“愚夫!”
大相师喝道;“若强者来聚,这相观镜如何藏得!原本城中的修士也大都撤出,不正昭示着一大浩劫吗?”
秦蓉冷笑一下:“那你还留着干嘛,硬要抢那本源?”
大相师愤然:“整个石锦山蛰伏百余年,岂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