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顶层办公室,祁明朗的右手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站在他面前的吴远达,目前已经升职成为他的私人律师,总管祁明朗的大小法律事宜,虽然说,律师专攻一种律法,但在学生时代的律师们,都是通读学习。
吴远达恭敬的站着。
祁明朗思考良久问:“我太太的股权转让,跟上次不同,所以手续上可以先推进着,具体签字,等我消息。”
吴远达略微皱了皱眉,道:“祁董,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我并不赞成您这个决定。”
祁明朗制止他的话道:“吴律师,我明白你是害怕夜长梦多,可对我而言,现在的每一步决定,都关乎日后更大的展。就算我现在因为变故导致股权产生问题,但这些,兜兜转转都会属于我,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吴远达道:“明白,对您来说,感情大于利益。对我们来说,输赢和时间是正比。”
祁明朗也道:“吴律师,我是一名商人,我看重利益,也尊重输赢。不过,在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之间,我还是想拼一把。毕竟,仅仅是对我个人而言,时机也是重要的。”
吴远达聪明的选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做决定的人都说没问题了,他要是再不识趣的话,那职业也到头了。
眼色,是一门学问。
他主动又开口道:“沈眉意女士那里,警局好像有了新进展。”
祁明朗也严肃起来,道:“这事我昨天也接到了消息。我母亲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有魄力,她最难得的就是演技好,维持一种人设可以长年累月不崩塌。可惜,事突然,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让她忘记了备手方案。当事情来临的时候,她一味的追寻演出效果,却忘了,她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光是流于表面的东西,可打不了他们。”
吴远达问:“那我们要插一手吗?”
祁明朗竟然也摇摆道:“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上,我确实没考虑好。”
吴远达适当的露出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被愉悦到的祁明朗说:“主要还是我太太。这段时间经受的打击有些大。我父亲的去世来的突然,还没给她机会整理心情,紧接着我母亲的事情就暴露了。”
祁明朗突然问:“吴律师,你之前算是我母亲的人,应该清楚我太太的身体,对吧?”
吴远达的心提起来,这个问题太敏感。他甚至不敢仔细去想,话里面的潜在含义。因此,只好笑笑,单纯的回答道:“祁小姐身子骨弱,估计橙市没几个人不清楚。”
祁明朗带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道:“吴律师,你不诚实。”
吴远达赶忙表达忠心,解释着:“祁董您真会开玩笑。律师行业的职业病和惯性,使得我每次听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朝着多方位的方向散,这几乎是一种思维本能了,所以,在您聊起太太的时候,我会不自觉的按照一般定律去过度揣测。当然,”
他懊恼的表示着:“因为这个毛病,我没少被家人嫌弃,所以在跟您聊天的时候,我会谨慎的控制住这样的惯性思考。”
祁明朗此刻真诚多了,他道:“有职业病是好的,我很欣赏有惯性思维的人,这样的人,分得清楚现实和场合。唯一不好的,可能交心起来会困难。我也是这样的人,在商场上,交朋友是困难的。”
吴远达理解道:“是啊,尤其是关乎利益往来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保持警惕心。”
祁明朗道:“是啊,我们都是被社会历练过的人。可我太太不一样。”
他主动将话题转回来:“我太太是公主,不止是生活上锦衣玉食的娇养,更多的是一种心性上的纯真烂漫。她的世界是美好的童话故事,我的世界是现实残酷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