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此时心中颇为感慨,不禁想起与陈厌相遇那日。
即使亲见其勇武非常,但他当时也断然猜不到,也不敢猜。
此人竟能凭一己之力,扭转当时万分惊险的局势。
“除瘟神,斩韩常,灭完颜……陈厌之功,当世罕见。本将又岂能不禀报朝?
牛将军且安心,关于给陈厌的请功书,之前往临安去信时,便一并去了。”
“好啊!”
牛皋大喜。
张宪笑了笑,接着说:“此前朝堂内部,议和之势巨大,北伐各路兵马也不得不撤兵南归。此胜,鼓舞人心。
官家与满朝文武得知此事后,定然会一扫之前阴霾。说不准,即将来临的这道圣旨上,就会命令我们调转矛头,继续北伐!”
众将领听罢喜不自禁,叫好声连连。
“若当真如此!这夺回东京,斩杀金兀术的头功,自然要落到咱们头上了!”
“是啊!”
唯有王俊一言不,他暗中松了口气。
看眼下的形势,自己之前藏匿牛皋书信的事算是糊弄过去了。
董先询问:“对了张将军,此次临安所派使者是谁?”
张宪稍作沉默,开口吐出三个字:“万俟卨(xie四声)。”
众将陡然沉默,暗道不妙。
此人与岳飞历来不和,临安为何会派他前来宣读圣旨?
……
“吁!”
陈厌乘着妖马在人海外停下,搭个凉棚遮住烈日,放眼望去。
此刻淮水上片片舟荡如同秋叶,不少百姓都在打鱼,逐渐恢复生产。
而几万青壮则与岳家军将士混在一起,列出数个巨大方阵,一同操练武艺,声势惊天。
“陈将军!”
忽地,一匹骏马从不远处奔来。
纪元骑在马上,放声大喊。
“纪统领。”
“陈将军,你去哪里采药了?快五日了才回来!”
五日?
陈厌微怔,脱离杻阳山后,他立刻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他估摸着,这一去最多四天,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
几百斤杻阳篙被陈厌用简易的草绳扎成捆,放在身后,让马驼着。
纪元认识的草药不多,没现什么异常。
只是心道,要想采得如此多草药,没个大几天是不行。
“牛将军他们找过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