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良澈过来叫她,盼儿才想起来,时辰不早了,还得回杜家去住呢。
“呀,怎么不早些叫我?”
盼儿语气有点嗔怪,还有点着急。
借住在杜家已经给人添了麻烦,她若是迟这么久,还不得耽误人家入睡嘛!
七叔带头,揶揄之声四起。
盼儿不好意思地躲到崔良澈背后。
“时辰不早,我们先告辞了。
诸位尽兴,来日再聚。”
崔良澈离开,伸手牵了她一根指头,安抚的同时,还不断摸着她手上的茧。
“你开心啊,我舍不得叫你。”
这话说的,反而是她不知好歹了呗?
还不等盼儿说啥,崔良澈又开口了:
“来之前,我跟你四哥请示过了啊。”
你家大人不同意,真当我崔良澈多大的脸面呢?还敢带你出来玩?
盼儿没话说了,开始往回抽手指头。
到了手的,还能放?
崔良澈用巧劲儿牵着,还揉捏两下。
街上的松灯明明灭灭,有些松油浸泡不够的,已经变成一块墨色印记。
匆匆回家的行人,也看不见盼儿通红的脸。
“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崔良澈则道:
“路黑,我没提灯笼出来。
你别勾我牵你整只手。”
“谁、谁啊?啥时候啊?”
“就是你,刚刚!”
柳承那龟孙子,抱得美人归,指日可待。
他呢?
他比柳承还大呢!
看得见,不敢摸啊。
盼儿的手其实是糙的,干燥的,冰凉的。
她成日做粗活,怎么比得上杜筱和这样做秀活儿的呢?
但崔良澈还是喜欢捏她的手,踏实。
今天这样的日子要是还不大胆言行,下次还不一定啥时候有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