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个晴朗无风的日子,汉子们合力将织布机搬了过去。
女人们像是宣誓领地一样,哄开心了,才能让男人们进来参观。
打磨光滑的长凳,专门放布的架子,光线最好的地方摆着八成新的织布机。
“哎呀,啧啧,别说,这小屋不错啊,住人都能行。”
“老闫头,你娘子不让你上炕了?”
“滚一边去,我们两口子好着呢。”
又有人说了:
“人家娘们儿织布干活儿的,你惦记上这住啥啊?”
“较什么真?我随口一说嘛。小房子整挺好。”
村里还有不少人家住土坯房呢,这么个整齐的石屋戳这里,确实招眼。
不过却没人阴阳怪气。
石头和木料是周边山上的,不贵。
人也都是闲人。
织布机是叶家的,人家愿意搬出来给大家伙儿用,他们恨不得住在房子外头守着。
扫帚沟的人惦记织布机的事儿,他们都听说了。
要不是村长劝他们,锄头镰刀拿起来就走,说啥也得让他们长记性。
叶家再次热闹起来,还是柳承大婚之前。
喜酒是锦峦县送来的,堂远和盼儿正经去了趟隔壁县订的。
有堂远牵线,姬恒安医治好了何兆笙的孩子。
于私,他要感谢叶家人,况且还有临照县的情谊在。
于公,叶柳承虽然是个不入品级的衙门吏员,但他与何兆笙都属于公门中人,随个礼也正常。
锦峦县美酒出名,何兆笙作为县令,想要“顺便”
送他们一些,实在太过方便。
费崖替大虎哥还人情,带着一众兄弟,肩扛手提的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他这个人长相是不怎么样,但话说的好听啊。
大湾村都知道,人家送这么多东西却不是随礼呢,等正日子还要来喝喜酒的。
原本空旷宽敞的院子,现在可是有些挤了。
加盖的房子占了不少地儿,酒坛子,木家具,雅儿晒草药,盼儿晾晒花瓣,容时遥以各种名目送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