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想非常完善,但赵祤心头多少还是有些没底,因为他虽然确实有真才实学,但实在太过年轻,而且青衫陈旧,可能会让人怀疑是迫于生活,想要混口饭吃。
事实果然也如担心,那张草纸虽然引来了很多目光的注视,但那些目光之中,大多都持有深深的怀疑或嘲笑。
天色渐晚,几个烟花女子扭着身子从不远处走过,几声嬉笑隐隐传来:
“姐姐,你看那个少年,这才多大点年纪,竟然想当大户人家的西席呢!”
“那少年看来好生落魄,多半是走投无路,这才想到这点吧……”
“咦,姐姐为何这般感伤,莫非是看那少年俊俏动了春心?干脆你雇佣他得了!”
“你个小浪蹄子,一直说那少年作甚,动春心的是你才对吧,要不姐姐替你问问价钱?”
几个女子嬉闹着渐行渐远,只剩赵祤在原地一脸苦笑,摇头轻叹道:
“也罢,今天就到这吧,先找个地方凑活一宿,明天再试一试,如果实在找不到东家,就再想想其他办法。”
想到这里,赵祤便准备将草纸摘下,却见不远处有个穿员外服的中年胖子问道:
“少年,你那纸写的什么?”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询问,赵祤心下一喜,赶紧说明道:
“好叫员外知晓,在下想要应聘西席先生,教人读书写字,习经明义。”
他非常重视这难得的机会,忙着补充道:
“莫看在下年轻,在下自幼承父教导,熟读圣贤之书,家学渊源……”
这胖子身家富贵却不认字,本应是最合适的雇主,但他听到这里直接摆手打断道:
“学问有何用处,还不是落得这般穷酸,如果你愿意跟大爷走,不要你教书,大爷每月给你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过一年,赵祤微微一怔,疑惑道:
“不要在下教书还给钱,员外到底何意?”
胖子的五官挤成一团,露出极为龌龊的笑意道:
“大爷看你生得俊俏,想要请你当耍伴,只要你能哄大爷开心,每月何止五两银子!”
这话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赵祤已然听懂潜意,心头一阵暴怒:
“听说城里的有钱人怪癖很多,有的喜欢豢养娈童逗乐解闷,没想到竟让我遇到这等下作事情!”
想到此处,赵祤几欲作呕,面色泛寒地准备揭下草纸离去,却见胖子嘿嘿笑道:
“你这少年倒是有些骨气,莫不是嫌大爷给得少了,每月十两银子如何?”
说话间,胖子竟然前几步,伸手向着赵祤脸摸来,此人在城中有些势力,欺男霸女的事情没有少干,根本不在意这是在大街之。
赵祤进城是为了调查天狼帮,不愿惹事引来过多关注,所以并未计较那胖子的言语冒犯,只当是听了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