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奴僕恨不得當場死去,可死靈生物已經是死過一遍的人,他連死也不受控制!
只有黑公爵願意放過他的靈魂,他才能夠真正走嚮往生,或是獲得永恆的安眠,獲得平靜。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黑公爵冷聲警告灰衣奴僕。
之前不聽話的骷髏,已經令他心煩過一回,現在,灰衣鬼仆也出了毛病,他勢必不可能像上次那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尤其是,灰衣鬼仆還是他恢復其原本神智,允許其帶領晏明灼去的廚房。
萬一晏明灼出了什麼問題……
不,不能如此想像,這樣的想像實在太過糟糕了!
「主人,您聽我解釋。」灰衣奴僕終於克服了內心中讓他渾身無法動彈的徹骨恐懼,大聲哀嚎。
他想要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全都告訴黑公爵,然而,靈魂上傳來的痛苦折磨令他語不成詞。
「是那個恐怖的客人,他是個怪物!」
灰衣鬼仆本想要原原本本,把晏明灼的「小笑話」描述出來,靈魂疼痛令他幾乎喪失理智,他開始邊在地上打滾,邊抱住腦袋口不擇言,只記得當時最深刻的印象。
聽到灰衣鬼仆竟然敢污衊晏明灼,黑公爵瞬間心頭便不樂意了。
油然而生的煩躁讓他揮了揮手,令其他不出聲的灰衣人把地上哀嚎打滾的鬼仆拖下去,壓根沒心情聽他所謂的詳細解釋。
「礙眼。」
在灰衣鬼仆的慘叫聲中,其他下仆沉默上前,把灰衣奴僕拖走。
等慘叫聲徹底消失在古堡餐廳里。
此時,手上端著一個銀托盤的晏明灼,正好從門口走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另一個灰衣人,手中也端著銀托盤。
「發生什麼事了?」晏明灼問。
「沒有什麼,你沒有出事吧?」黑公爵第一時間緊張兮兮地將他拉到身邊,觀察晏明灼的情況。
見晏明灼身上既沒有傷口,也沒有血腥味,他才稍稍放下心。
——或許是他因為過度緊張,有些小題大做了。
「沒關係,我沒有出事。」晏明灼任由黑公爵抓住自己翻來覆去地檢查,恍然明白什麼,不由得安撫道:「我只是見當時氣氛太過嚴肅,所以開了一個無聲大雅的小玩笑,但領路的僕人似乎當了真,差一點要揮刀殺了另外一個灰衣人。」
「諾,就是他。」他以眼神示意不遠處的年輕奴僕。
當黑公爵看見跟在他身後的灰衣人時,他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
「不要靠近他。」
黑公爵抬起手,打算抽出時刻伴身的漆黑鐮刀,對準跟在晏明灼身後的年輕鬼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