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蹙了蹙眉:“只心里难过?”
“嗯。”
“怎么个难受法?”
璟用手轻抚着她的头,温柔地问。
“说不上来,并不像我们看见汀受伤时心里的那种难受,总之,就是,很难受。”
小夭伸手抱着璟的腰,这让她略微舒服了一点。
两个时辰后,小夭的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好的一切如常,左耳和苗莆从集市回来时一直惦着小夭,跨进院子就向她张望,见她一切好好的,就都放下心来,谁都没看出她有过病的迹象。
自此之后,小夭就像完成仼务一样,每天必有两个时辰难受,两个时辰后人又好好的,能吃能睡一切如常。
渐渐的,小夭也习惯了这个奇怪的毛病,那种难受虽然存在,也不如最初那般强烈,只是那病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早上,有时中午,也有时候在晚上。
一天夜里,两人刚刚躺下,小夭又难受了,她翻身想钻进璟怀里,手却摸到枕边的大肚笑娃娃,抓着大肚笑娃娃的一瞬,仿佛有一股清宁之息从心中弥漫开来,那种难受竟好了很多。
小夭惊奇,将娃娃攥在手中,用手指摸着它的脸,那个娃娃脸上的笑,亦如她体内正在弥漫的清宁气息一般。
“獙君这宝贝,真是神奇!”
小夭喃喃道。
“我怎么觉得,怎么觉得你这情形倒是有点,有点像。。。”
璟躺在一边,黑亮的眼睛瞅着屋顶,有点欲言又止。
“像什么?”
小夭抱着娃娃,也不怎么难受了,她翻身对着璟,看着他那双乌黑澈亮的眼睛笑了起来,她每次看见这双看似宁静的眼睛,就觉得狡猾狡猾的:“你想说什么。。。”
璟偏头看了她一眼。
“你说嘛。。。”
小夭嗔道。
“我怎么觉得,觉得跟蛊有点相似。”
听到蛊,小夭眼里的光慢慢褪去,那个白衣白的影子似乎藏得很浅,轻易地,就从她心中浮了出来。一种与平日难受不同的钝痛感,沿着心脏向四肢百骸慢慢裂开,她知道,这回,是她自己的感受。
璟伸过手,把瞬间安静了的小夭搂入怀里,心痛地说:“我知道你听着会难受,可是小夭,你不觉得你这些状况跟蛊有类似之处吗?”
“你想想,你所有体验到的难受,似乎并非来源你自己的身体。”
半晌,小夭在璟怀中闷闷地说:“虽然,是有一些相似,但那、那蛊,相柳早就解了呀!”
当她嘴里又吐出相柳这个名字时,有种近乎绝望的亲切感让她瞬间无法呼吸,她拼命忍住,让自己想不起那双调笑的眼晴。
“他,已经,不在了。。。”
小夭轻轻地说。
“嗯,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想明白,只是觉得,很奇怪。”
“就算我跟相柳之间的蛊没有解开之前,从来都是他能感受到我的,他那妖怪一直打打杀杀,受伤无数,我却从来没有感受过他的。”
小夭心中,竟有了一点遗憾,想想那些日子,从来都是相柳在分担自己身体与心灵上的痛苦,可她,却对他无知无觉。
璟搂着小夭,像哄着一个小女孩般,轻轻拍着:“好了,别想了,现在还难受吗?”
“拿着这个娃娃就好多了。”
小夭答。
“好,”
璟点点头,高兴地说:“以后就把这娃娃带在身边。”
“嗯。”
小夭的声音轻轻弱弱的,就像是梦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