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轩辕尧光木然地道:“他每天都愿陪着涂山洛屿玩,给她幻化很多五彩石子,却从未问过我喜不喜欢,想不想要。”
“不过,我也有。”
轩辕尧光低下头,打开了掌心,里边是一枚紫色的灵石,那是他用长命锁向洛屿买来的。那是他父王的礼物,却并不是给他的。
贵妃的眼圈红了,喃喃道:“这次,你父王一定会来的!母妃一定让他给你幻化灵石,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直到申时,冬儿才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只垂手站在屏风处,她的身后跟着两位御医。
贵妃认得这两个都是随侍帝王的一等御医,除了小夭回章莪宫时为小夭医治过,平时都只为玱玹一人诊病。而这次玱玹同时派他们两个前来宣华宫,可谓是给足了宣贵妃的面子。
可宣贵妃要的不是这个面子,她失神地看着冬儿,冬儿低下了头。
眼泪浮上了眼眶,宣贵妃笑了,她如此折磨自己,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只要他肯来,她一定有法子留住他。
可如今,她即便是要死了,他都不愿再来见她。可如果章莪宫的那个女人要死了,他也会如此?
宣贵妃眼里露出一抹怨毒的恨意,嘴角挑了挑,很配合地伸出了手,让御医铺绢搭脉。
一只野兽被逼到绝境,必会嗜血扑咬的。
。。。
在禺强,谭尘蕃,赤水苍亘,蓐收,北苑炽等诸位大臣的联名奏折呈上王廷时,璟的奏章也快马送达了王廷。
朝堂之上,久未露面的小炎灷也由一顶软轿抬入了宫中,他如今已须如雪,老态龙钟,只有在侍从的搀扶下,才颤巍巍地走上了朝堂。
“给小炎灷大人赐坐!”
玱玹直了直身子,看着这位历经几代王朝一路披风沐雨走来的重臣,神情很是关切敬重。
“王上,老臣今日前来,也是有折子要启奏。”
小炎灷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交由侍从,侍从恭敬地接过后,转送给了玱玹。
“老臣今日前来,只有几句话想禀奏王上。”
小炎灷咳了咳,道:“无论何事,都比不上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更重要,战争只会让中原乃至整个大荒重新陷入匪盗横生,民不聊生的状态。作为大荒的主人,更应放下私己,以民生为重,以天下万民的福祗为重!”
小炎灷微眯着浑浊的眼睛,道:“轩辕德岩与轩辕禹阳的叛乱,如今已持续十数年,在这十数年间,有多少曾归顺于轩辕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作为中原之主,理应尽早结束这场叛乱,让饱受战争之苦的百姓重新安居乐业。”
“既然涂山将军已有破城之策,王上何不准允其增援人马,以尽早结束鹿城之虞呢?”
谭尘蕃正欲启奏,玱玹看了看手中的奏折,微微一笑,道:“诸位大人联名请奏增援鹿城,本王亦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哪位大人愿领兵前往?”
众人呆了呆,他们已做好了力谏的准备,没想到玱玹这次竟允得如此痛快,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臣愿往!”
北苑炽出列应道。
“臣也愿往!”
赤水苍亘,谭尘蕃与蓐收先后出列应道。
站在一旁的周永贵一看这阵式,立马急了,站出来扑通一声跪于廷下,大声道:“臣周永贵,在岭城之役中,犯有失察之罪,请王上允臣戴罪立功,臣愿领兵前往!”
说起岭城之战,谁都知道他最冤。如今旧事重提,周永贵无非是想让玱玹知道他的冤枉,以求得这次前去鹿城的机会。
有璟那种谋略之人,只要有增援的人马,攻下鹿城应是迟早之事,这样捡便宜的差使,错过一村就没有那店了。
玱玹果然犹豫了,似乎在思量什么。
周永贵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眼巴巴地望着龙殿上的帝王。
“着清远将军周永贵,领兵三万,翌日出前往鹿城,一切皆听从涂山璟的布署与调遣。”
玱玹心中,或有对他的亏欠,不如说是有对贵妃的亏欠。
“三万?”
北苑炽与谭尘蕃对望了一眼,甚是惊讶。他们已作好了准备,如果王上不准允援兵,或援兵不足,他们已各自筹备了二千人马,准备到时一起增援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