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在座三人的心绪一阵复杂。
“无妨,在宫中已经用过了。”
以往日和缓的语气回答着她的话,风苍雪一边悄悄的松开了因紧张而攥握着的双手。
江醉月似有些心不在焉,她随意的点点头,而后才道:“既如此,你累了一天了,都早些休息吧,我再去看看如意。”
说完她起身进了内房,只留下三个男人彼此相视一眼后,是满室的静默。
之后的几日,江醉月的精神便一直恹恹的,她担心妘临渊的病情,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
她和妘临渊的开始是始料未及的突然,又是在那样带着丝阴谋和算计的情况下,无论何时想来,都不会令人愉快。
而他们的结束,亦是在满地血色和脏污下的莫名其妙……
直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为何会忽然这样,也从来没有人愿意开口为她解答。
他们就只会把她当成是养在温室里的花,只给予他们认为对她好的,却从来不会问是不是她想要的。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自己心中释然强大,又有何事能让她忧惧!
可怎奈,她还做不到看破虚妄,来自私自利的只为自己。
对着满室的清冷倒了一杯酒,江醉月颤颤巍巍的举杯饮下。
她从不喜欢喝酒,觉得这个东西又辣又冲,味道真算不上好。
可是,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和不可言说,往日总是被她紧紧的锁在心底的角落,一旦有契合的钥匙把它打开来,就会被压抑良久的烦闷和痛意卷土涌来。
这一次江醉月并没有在压抑,难过、疑惑、不解、心痛……通通而来。
一连几日的消沉,让她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
她想,她早该如此的。
早该让所有的不解、难过、疑惑和心痛都来侵袭她的身心。
等到所有能让她不痛快的一切因由都侵入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从内到外都变得麻木,让她的心再不知痛意。
说不定她就能早日释怀,早日看开。
从而往后的人生,她就可以只为她自己。
不破不立,人总要先为自己,才能有多余的心思来考虑其他。
一杯接一杯,似喝着清茶般的往口中灌着,本来清明晶亮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而又茫然。
纤纤的素手,摇摇晃晃的拿起酒壶想要倒酒,却怎么也对不准酒杯。
“别喝了。”
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掌,突兀的按压下了摇晃着的酒盏。
江醉月被猛然下压的酒壶,带动着本就醉了的身体一软,头差点就要磕到桌面上。
眼疾手快的苍劲手掌顿时托住了她的脸。
干燥温热的掌心带着能令人安心的温度,江醉月无意识的用自己嫩滑的脸颊轻轻蹭了蹭。
南修被她依恋又似撒娇的动作弄得瞬间浑身僵硬。
他绷紧了身体僵直的站着,不知自己是该立刻抽回手掌,还是……
好在江醉月并没有磨蹭多久,抬着迷蒙的眼眸,她认真的看着南修半晌,才似认岀了眼前之人是谁一样。
“南……修?”
紧咬着牙关,南修半晌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江醉月好似松了口气,她两手扒拉着桌子想要站起身体,口中还喃喃道:“我……怎么了,好晕。”
醉了的身体根本就站立不稳,在她想要摔倒的一瞬,立刻被人带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里。
脆弱的鼻梁不小心的撞在了坚硬的胸膛,江醉月一声惊呼,顿时让本就紧张的人更加紧绷。
本就是看她醉了,才敢小心翼翼的带着自己的隐秘心思来亲近她,南修一边为自己的卑劣难堪,一边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