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起因早已不明确,但地空和实暗之沼好像有着某种仇怨,神明又是轻易无法被杀死的存在,封印、被封印,两者就这样一直纠缠着。”
说到这里,铨神官微微顿了顿,脸上也升起了一丝自豪:“直到姹紫地空大社创立,当时的创始人设下计谋将实暗之沼打入了彼世,又将地空大神送回了天上,和平才终于到来。”
“但这份和平并非没有代价,大社从那以后就一直介于现世与彼世之间,承担起看护实暗之沼的责任,一直到我这一代。”
“不过或许是和前辈相比,我太过不争气了的原因,针对实暗之沼的封印越的稳定。”
铨神官的脸上升起一抹愧疚,但还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地空和实暗之沼战场的局势居然悄然间生了变化。
纯粹的肉搏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两者的战意,落于下风的实暗之沼率先改变了战法。
一柄黑暗铸成的尖矛在它的掌间浮现,宗政泉甚至没有看清它的动作,那柄尖矛就已经刺入了地空的胸膛。
被刺中的地空出一声闷哼,随着声波扩散开来,宗政泉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记重拳猛地锤了一下。
吃了暗亏的地空也威了,手中的御神刀横斩而出,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实暗之沼砍成两端。
随后它招了招手,神社前院的锁链屏障开始迅收缩,伴随着被困在其中的怪异的哀嚎,地空胸口的大洞瞬间愈合,左手也多出了一道金色的锁链。
锁链猛地抽出,眨眼间在实暗之沼身上再添了一道伤痕,但随着黑暗涌动,实暗之沼的身躯也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对于两尊神明来说,直到现在它们才脱离了相互试探的阶段,真正放开了手脚。
两者的身影彻底交错在一起,它们好像无处不在一般,山岳崩塌、大地开裂,仅仅四五分钟左右,肉眼可见的彼世范围就被毁灭的大半。
好在地空似乎还保持了几分克制,它似乎在有意识地迫使实暗之沼远离神社,宗政泉一众姑且还算安全。
但随着周围的景物被摧毁的越来越多,宗政泉却感受到了一种违和感。
包括神社在内,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变得越虚幻,他刚要寻找这种感觉的成因,身旁的绘月却率先给出了答案。
“这处彼世正在崩塌。”
说着,她晃了晃手中从地上捡起的一块石子,随着她将手掌轻轻合拢,原本坚硬的石子居然化作了飞灰。
“这里的一切物质稳定性都在下降,看来铨神官你并没有骗我们。”
绘月的话令铨神官讪笑了一声:“两位贵客,你们的疑心也太重了,所有现世之物都和旧日之影不同,可以成为实暗之沼的资粮。”
“换句话说,你们在我眼中就是另类的‘瘟神’,赶紧将你们全部送走才是正道。”
“但由于本身起到封印作用,这处彼世进来容易出去难,除非像是现在这样,地空大神和实暗之沼的战斗将彼世的结构破坏,在结构重新自我修复之前,才是你们离开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