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開口,輪椅上的人不知何時已將自己的披巾卸下,遞到了曉免孑面前。曉免孑順手接過,拿到手裡才意識到林蒼徹的舉動完全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你不是冷嗎?」
面對曉免孑的困惑,林蒼徹平靜地說,他的眼中並沒有笑意,一切像是習慣性的,自然而然又順理成章。
曉免孑沒再回話,默默地接受了好意。當沾染著只屬於林蒼徹的溫度與香味的圍巾裹在自己身上時,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到時候該如何還?
這條價值不菲的羊絨披巾,不能機洗,不能手洗,不能水洗,不能幹洗,曾經讓他困惑了大半天的洗嘜到現在還記憶猶。
「怎麼了?」
發現停滯不前,林蒼徹提醒道:「電梯在那邊。」
「嗯……嗯!好!」
曉免孑總算邁出了腳步,邊走邊說:「那個……徹哥,這圍巾,我到時候清理乾淨了再還給你。」
「你身上很髒嗎?」林蒼徹問。
「嗯?」
「我只是借你用這一下,為什麼要清理乾淨?」
「我……」
曉免孑看不見林蒼徹的表情,只是依稀覺得他這話看似友好,語氣卻帶著莫名的怨氣,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吞吞吐吐道:
「昨晚我跟朋友聚會,喝了點酒,身上可能有些煙味酒味……」
「還有亂七八糟的香水味。」林蒼徹說。
「……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可眼下曉免孑除了道歉,似乎沒有什麼能說的。
二人一路沉默來到樓下小花園,氣溫比想像中的還要寒冷,他們慢悠悠地晃了半天,也沒遇到一個人。
「不是放你假麼,怎麼又回來了?」
當他們圍著住院部的樓繞到第二圈的時候,林蒼徹再次打破沉默,語氣較剛才柔和了些,可依舊叫曉免孑難以回答。
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是躲爛桃花躲回醫院的,曉免孑撓撓頭,說:「我不放心你。」
過了很久,林蒼徹才說: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了國外工作,當時照顧我的只有一個保姆阿姨。她是個很能幹又靠得住的人,也許是覺得我小小年紀身邊沒有家人很可憐,什麼事都替我做好,恨不得把我照顧得只用張口伸手就行。但只有一件事,我從來都是一個人做。」
居然還有這個胎盤能一個人完成的事,曉免孑是真好奇,下意識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