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這幅照片,奇怪的是,越看越是覺得這位父親長得有些眼熟,難道林蒼徹是子承父業,爸爸也曾是個公眾人物?
正思索著,從旁邊房間內再次傳來林蒼徹的聲音,曉免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忘了正事,趕緊敲敲房門走了進去。
令人意外的事,林蒼徹的房間裡東西少的乎曉免孑的想像。空蕩蕩的房間,與這幢別墅內其他地方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
除了一張大床,一個沙發,一盞亮著的落地燈,便什麼也沒有了,連樣板房也少有如此極簡的。
「徹哥。」
曉免孑搜尋不到林蒼徹的身影,又喊了一句。
「我在這。」
套房裡的洗手間,門沒有關,隨著林蒼徹的聲音從裡面也同樣傳來了暗黃的燈光。
曉免孑緩緩走了過去,一眼便看到了半裸著的林蒼徹。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自己的上衣脫掉的,此時浴室里煙霏露結,到處充滿著水氣。
浴缸里蓄滿了熱水,林蒼徹坐在輪椅上,頭髮也往下滴著水,在發尾處隱約彎成的弧度,讓曉免孑又想起了剛才牆上的那幅照片。
水滴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流動,褲子前濕了一小片,他那隻打石膏的腿正努力避開潮濕的地方,左臂上也纏著一條干毛巾。
「我想洗個頭……」
這副狼狽的樣子,連林蒼徹自己都覺得有些難為情,他無奈地笑了笑,指了指水池台上,「我哥給我寄的石膏防水套到了,可是我不大會用,你能幫我看看嗎?」
「啊,好!」
曉免孑的目光趕緊從那副半裸的身體上移開,他快步走到洗手池前,拿起說明書細細研讀。
是英文的,通篇的專有名詞,曉免孑讀了個一知半解,又結合圖示,大致弄清了使用方法。
「徹哥,我會抬一下你的腳,如果不舒服或者疼的話,就跟我說。」
「嗯。」說完,林蒼徹停下了手裡的所有動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曉免孑在他面前蹲下,輕輕地觸碰他那隻打了石膏的腿,將防水套罩在了石膏表面,又站起按照同樣的方式,處理好左臂。
他一邊做一邊觀察著林蒼徹的表情,只有在最後將手放下的時候林蒼徹微微皺了皺眉頭。
「疼嗎?」曉免孑小聲問道。
「有點兒。」林蒼徹說,「不過能忍。」
他臉上沾著的水滴不知是汗珠還是水珠,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熱的,總之整張臉都很紅,映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通透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