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低头打量对手,出不知是笑是叹的声音。
“别管那小丑了。”
伯宁递给他一壶水。“你的伤怎样?”
“不清楚。刚开始我觉得魔力在沸腾,但现在只有疲惫。”
“弦月魔药的后遗症。”
布雷纳宁评论,“喝水就能平息。”
佣兵照办了。他一口气将水壶喝光,然后被迫吐出一串泡泡。“见鬼,这都是……”
他每说一个字,就有指节大小的泡泡从喉咙里飞出来。“又开始了……”
辛咳嗽起来。“你们炼金术士到底怎么回事?”
“泡沫魔药。”
布雷纳宁克制着笑意解释,“这是我手上工序最复杂的魔药之一,能消耗对应魔力,将任何伤病变成泡沫。我敢说,这世上只有圣水的药效能与之媲美。”
“那给我来点儿圣水魔药吧。”
“都说了,那是神术产物,不是炼金魔药!”
布雷纳宁没好气地说。他自问是有些信仰心在的,但若想用来施展神术,当然还是差得远。“只是些泡沫而已,好了,张大嘴,你可别吞下去了。”
“如果我闭嘴会怎样?”
辛想知道。
“从鼻子里冒出来。所以别那么干!太恶心了。”
“就一个研泡泡水的炼金术士而言,你还挺厚道的。”
佣兵感叹,“换成约克,现在他就该往我嘴里塞芦苇管儿了。”
他又吐出个气泡,仰头吹走。“快快解决这张大桌子,出去通知法罗斯会长吧。你要登基了,陛下。”
显然,他注意到伯宁早就可以结束“莎莉丝的炼金术”
。在辛阻拦圣骑士的时候,布雷纳宁并没闲着。此刻维持现状自是有其理由。
“这还得等等,瓦希茅斯不能有两位国王。”
布雷纳宁还有块绊脚石没处理。“祖父,你要在椅子后藏到什么时候?”
赫莱德·蒙洛哆嗦了一下,活像个被导师点到名字的差生。“不,我……我是你的同胞了,伯宁。”
“这我很清楚。怎么,无名者的身份会有特赦么?就像你对光复军团的同胞们所做的那样?”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在布雷纳宁冷漠的注视下,赫莱德将“你”
字吞了回去。“……为了瓦希茅斯。我们之间存在太多误会!你不了解——”
“还是别了,我仅知晓的事实已让你的罪孽万死莫赎了,祖父。”
“这不是!这不是……我,我救过你,我给了你王冠,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