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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是精神不济,没与嫔妃说多少话,便散了请安。
婉芙留心?到,众人?各自出了坤宁宫,楚嫔并?未离开。
楚嫔行事确实果断,借着她倚靠皇上不成,就立刻投向了皇后?。婉芙永远做不到楚嫔这般果决,她成了宠妃那一日,就意味着站在了皇后?敌对的阵营。
她在行宫早产,九死一生诞下龙嗣,背后?是谁做的推手,没了这个宠妃的儿子,谁最得利,婉芙心?里看得明白?。皇上是否要责罚皇后?,自有决断,她只是一个得宠的妃子,在牵涉到这种事上,还轮不到她开口。
婉芙踏出坤宁宫的门,后?面有人?叫住她。
“泠姐姐走得这般快,莫不是要急着去?见小皇子了?”
温修容眼眸含笑,与她打。
婉芙回嗔了眼,“你还说我?,当初得了顺宁之时,不也日日看着,同?我?大半月才说上一句话。”
两人?一同?去?了御花园,婉芙弃了仪仗,难得两人?像以前一样安静说会儿话。
正是入秋,该是萧瑟之季,御花园却种满了应季的娇花,百花齐放,争妍斗艳。
婉芙犹记得自己当宫女的时候生怕碰坏了哪朵花,得罪了贵人?,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纵使这样,江晚吟也会挑她错处,寻着由头责罚。而今,这御花园里,她也是想掐哪朵花,就掐哪朵花了。
“姐姐是爱花之人?。”
温修容挽着笑,“当年宁贵妃喜爱鲜花沐浴,最是大手,不知御花园有多少娇花遭了她的摧残。”
婉芙听?出温修容的话中深意,拂去?花蕊上不存在的尘土,“赵贵人?出身高门,我?怎能与她相提并?论?仰仗着皇上的势,在这宫里,再不过谨小慎微。”
温修容不赞同?道:“贵妃娘娘出身再高,也是昙花一现,而泠姐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婉芙抬了抬眸子,便是这一眼,百花间都足够风情万种。
温修容抿唇轻笑,“姐姐貌美,倾国倾城,远胜于御花园里争妍斗艳的百花。”
“你再这般油嘴滑舌,我?就不与你说了。”
婉芙哼了声,个中娇气?,哪像是当了娘的人?。
温修容以帕掩了掩唇角,“泠姐姐可别这般,如今我?都指着泠姐姐了!”
两人?贫了会儿嘴,温修容才开始正色,低下声,“泠姐姐也看见了,皇后?留了楚嫔。”
不等婉芙开口,温修容冷了眼,继续道:“楚嫔识时务,却看不清形势,若非她外祖尚在,怎能抚养到怀安公主。”
婉芙没有去?问温修容口中的形势是何意,后?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眼中的形势,人?人?都会走向自己认为?对的那条路。
譬如避世不出的庄妃娘娘,嚣张跋扈的宁贵妃,不甘于皇上宠爱旁人?的应嫔……自己也是如此,与这后?宫里的女子并?无?不同?。
婉芙眼眸微动,“楚嫔的出身与我?相像,却又不像。”
同?是高门,但,楚嫔有着嫡女的名头,有着祖父的庇佑。
婉芙微顿稍许,忽然?开口,“你觉得刘宝林此人?如何?”
说起刘宝林,温修容拧眉想了一番,“刘宝林此人?口不择言,甚是蠢笨。”
她眸色闪了下,觉出不对,蓦看向婉芙,“姐姐的意思是……”
婉芙点了点头,“后?宫里蠢笨的,要么被人?利用,要么收人?庇护挟持,偏偏,刘宝林无?依无?靠,活到现在。”
……
温修容回了关雎宫,顺宁抱着软乎乎的引枕从?偏殿跑来,只穿着一件中衣,晃荡着两条小腿,扑到温修容怀里,眼圈红红的,哭着鼻子,“阿娘,熙儿梦魇了……”
小团子哭得甚是可怜,温修容抚了抚女儿的顶,“不怕不怕,阿娘在这保护熙儿,熙儿不害怕。”
小孩子性子如此,越是哄越是爱闹,过了小半个时辰,顺宁哭得累了,伏在温修容怀里睡去?。
温修容拿帕子擦掉顺宁眼角的泪珠,放轻动作抱给乳母,“照顾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