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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用手机,偷偷地下了一张彩票。
就是上辈子杨东根买的那个号码。
他之前每一次喝醉酒的时候,都会跟我吹嘘起这件事。
这串数字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忘记。
他一个老鳏夫之所以能拿出五十万做彩礼,是因为他撞了大运中了一千万,所以才敢叫嚣着要娶个年轻的大学生做新媳妇。
可是后来我弟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开始变着法地找杨东根要钱。
那时的他早就染上了赌瘾,根本就毫无理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杨东根确实被迫无奈,给过他几次钱。
但每次弟弟来要完钱之后,他都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打骂我。
这辈子,我就提前把这张彩票买了。
等过几天开奖了就去兑了。
我倒要看看,没了千万资产的杨东根,到底拿什么继续横!
8。
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姜齐砚终于同意我出院了。
他要再不同意,我都想逃出去了。
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的我还得拄着拐杖。
姜齐砚跟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送我上了楼。
“不许吃辣,有什么爬高踩低的事情尽量去麻烦一下室友,晚上我来接你一块吃晚饭。
呐,这个你拿好,分给室友们一块儿吃吧。”
姜齐砚在寝室门口一句一句地跟我交代完毕,最后把一大兜子零食交到我手上。
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然后感觉发顶被轻轻地揉了揉。
心里像被一片羽毛温柔地挠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我准备推门进去。
上辈子我一直独来独往,寝室关系处的十分淡薄。
旁人都说经管学院的系花张月是个冷冰冰的孤僻人儿。
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孤僻。
我只是,太自卑了啊。
衣服裤子哪怕被我浆洗到发白,也是遮不住的陈旧。
一伸手,就是年少时弟弟给我留下的,藏也藏不住的烧伤疤痕。
经济条件更是差到我根本无力承担与室友和同学们的种种活动和聚餐。
这样的我,拿什么去骄傲。
又拿什么,去跟人家交朋友呢?
正准备推门,门却自己先开了。
“哇!月月你回来啦!赵浩早都打电话跟我说了,我等了好半天你都没回来,刚准备下楼看看呢。”
“就是就是,这帮臭男人打个球毛手毛脚的,可害你受苦了。”
“哟,姜齐砚是把你送到门口了吗,啧啧啧,有情况有情况!”
室友们一拥而上,把我簇拥进了寝室。
我回了个头,却只看见姜齐砚消失在转角的背影。
9。
室友们热情地不像话,一个个忙着帮我铺床、放拐杖,又搀扶我坐下,忙得不亦乐乎。
“谢谢大家的关心,这个,给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