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祠堂,昨天设下的封印没有松动。
魏婴更加谨慎地检查一番,然后点头,“你们家这件地宝是怎么来的?”
罗望山摇摇头,认真道“什么你们家!是咱们家!”
“行!咱家这宝贝怎么来的?”
罗望山思索道“听我太爷那一辈说过,这件东西是我罗家先祖从西洲带过来的!”
魏婴挑眉,问“西洲?怎么到南洲来了?”
罗望山答“那时候玄明界还有魔族余孽活动,西洲动乱得很!所以就逃到这大6南边躲战乱!”
他脸上洋溢着傲气,继续道“咱家能有现在这个家业,全赖这支笔!所以先祖过世后,罗家后人就把这支笔给供起来!”
魏婴不解,“供起来?这可是一件地宝!消息要是走漏出去不知道多少大势力会动歪心思!咱家真是怪,居然把它供起来!”
罗望山答“其实是用不了了!自先祖去世,没人再能沟通这宝贝,也只能供着它,待后人是否有缘了。”
魏婴道“也不能一直供着它啊!天下的鬼神恶神,多是人间香火供奉出来的!这种不可文的规矩,咱家祖宗不知道?”
罗望山语塞,完全答不上来。
之后,两夫妻接着检查了好几轮,认定没出差错后就离开了祠堂,魏婴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将门重新关上。
傍晚时分,一个小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祠堂周围。
小黑影先是站在祠堂门口,现大门紧闭。于是他绕着祠堂外的围墙跑了一圈,当再次回到起点时只能失望地坐在祠堂的白石阶上。
正犯愁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过来咒骂声“小兔崽子!你想累死我啊你!爷爷我刚受过那混蛋的一顿鞭,还要在这里遭这份罪!”
娃娃猛地跳起来,知道在祠堂东边有棵树适合藏人,于是立马奔过去,熟手熟脚地爬上去藏起来。
斜阳拉长的影子慢慢走过来,正是许管家。
娃娃透过叶缝观察许管家,见他同样绕了祠堂一圈,竟开始捂嘴坏笑。
下边的许管家在门前左瞧右望,也不见小混蛋的影子。于是又开始绕着祠堂找,一圈又是一圈,转到最后把自己累得够呛。
他也坐到了白石阶上,把满头脏抓得更乱,仰头喊到“小兔崽子!你爹你娘刚才找你啦,赶快出来,不然今晚定叫你挨顿板子!”
久久不见吱声,许管家彻底放弃了就要躺下去。
他后背躺下去,背后那股子火辣的疼钻心而来。许管家只能下意识地跳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后边的祠堂。
“这小兔崽子会不会躲到里边去了?”
许管家自问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
一座正殿,两边略小的耳殿。
飞檐翘角,炫彩大气。
正殿殿门大开,两侧有神像壁画,中间宽敞的供台共高低三排牌位,还有最上边一支判官笔。
因为许管家不是本家,所以他从来没能进过罗家的祠堂。今日第一次进来,就完全被震撼到。
他这种命同草芥的贱民,死后不过山岗上一堆黄土堆。受着老天爷的风吹雨打,不知道哪天就给一场雨水给冲平了。
得是什么样的命,才能死后住一间小庙受后世子孙的香火供奉,还有那么一块小小的牌位去记录自己的名字呢?
想到自己只值三吊钱的可悲人生,又看到罗家这些大贵人的风光,他忽地嗤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