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照她先前想的那样,大家好说好商量,她拿着行李马上走,绝不会多留片刻。
可在生这样的事后,她必需得为自己讨要个公道,名正言顺的离开。
她江林染不是软柿子,让人随意拿捏。
同时,她也清楚,写跟不写,对他们俩人分别意味着什么。
写她回去占理,不写对梁国栋一点影响都没有。
江林染的反应,让钱玉梅爹有点措手不及,更意外,她对着他,竟然一点害怕、胆怯都没有。
不想再废话,干脆直接上手,试图强行将她拉着离开。
他人还没过去。
脊背笔直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江林染一字一句,目光幽深的锁着他的眼。
“没拿到协议,我绝不会走,我不信这里还没说理的地方,你碰我试试。”
她苍白着脸,神情傲然如霜雪中的红梅。
“你确定?”
钱玉梅爹心里憋着的火气,瞬间引燃爆炸。
周身都罩着层冷气的江林染,眼都不眨的跟他对视着,不再言语。
屋里的气氛凝重又紧张,仿佛大气压顶,随时都有炸开的危险。
张翠玉左右看看,猛的向门外跑去,直觉告诉她要出事。
“好,好,我还不信了,连你一个小丫头,我都制服不了。”
僵持半天,不见江林染有一丝一毫的示弱,自己反而先顶不住的钱玉梅爹,刚没伸过去的大手再次冲着江林染伸过去。
江林染望着那伸到跟前的手,依旧不动如山。
眼眸深处的黑色浓的化不开。
空气凝滞的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淌。
蓦的,钱玉梅爹脑子一顿,空白一片。
僵在半空的手,转个方向,猛的拔出佩戴的木仓,木仓口对着江林染的脑门。
刹那间,他自己的心脏漏跳半拍。
想把手转回去,已经来不及。
江林染呼吸平稳,甚至嘴角还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她不信,他敢开木仓。
她眸子里无边的黑如幽深的夜空,将钱玉梅爹罩住。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孙长胜,田师长,张翠玉,刘婶几人,进来,看的眼前一幕,瞬间呆住。
还是孙长胜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把木仓,从钱玉梅爹手上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