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周烟柳,周夫人的语气立刻变了。
虽然说的是责备的话,却透着浓浓的宠溺。
周溶月眼神一黯,虽说已经放开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周夫人兴高采烈的说了很多周烟柳的事,说到婚配便操心起来了。
“你妹妹现在还没有成亲,非要找一个她喜欢的。
这么多王公贵族,她就没看上一个,可把娘急坏了。
她要是再不嫁出去,就成明日黄花了。月儿,白狄国有什么出众的公子吗?”
周溶月知道周烟柳自视清高,眼光特别挑剔。
非王公贵族不嫁,非文武双全不嫁,非才高八斗不嫁,非颜如冠玉不嫁。
像她这样,也不知道有几人能入她的眼。
“在这都找不到,白狄国又怎么找得到呢?
而且母亲舍得把她嫁那么远吗?”
周溶月反问道。
“也对。”
周夫人当然不舍得把女儿嫁那么远,笑着和周溶月聊起了家常。
周丞相和谢景铄聊了很久,越聊越觉得谢景铄文采斐然,深不可测,果然非等闲之辈。
直到谢景铄提出想去府内走走,周丞相才放人。
周丞相本想陪谢景铄逛的,但谢景铄说想一个人走走,周丞相才就此作罢。
谢景铄远远看见一大片花海,凑近了瞧。
大片的花瓣像潋滟的红波,漾着妩媚的胭脂。
薄薄的几瓣,约莫两三层,正优雅地舒展身躯,形成一个完美的轮廓。
花底透着淡淡的光泽,愈往上鲜艳的色泽越清浅,最后竟成了浅浅的银色。
大片花海层次分明,色彩变化多端。原来是艳丽与清雅并存的芍药开的正盛。
她不是喜欢月季吗?
谢景铄一路走来,只看见了芍药花,并没有看见月季花。
谢景铄想起来王府内的月季花,皆是周溶月亲手栽种的。
每次看到那一片月季花,都会无端的心旷神怡。
王府内的月季花,鲜艳夺目,各色争奇斗艳。
白的似雪,粉的似霞,红的似火。花瓣层层叠叠,微微下卷。
近看之下一簇簇美丽而娇嫩的花瓣,紧紧相连。
那花瓣中间星星点点的黄色花蕊在风中抖动,散出阵阵的幽香,令人沉醉。
周烟柳早就听到姐姐要回来的消息,所以一大早就跑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敢面对姐姐。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其他。
她在城外的凉亭里,坐了一天。待到天色稍暗,才不得已的走在回丞相府的路上。
“哟,哪里来的小美人,来,陪本大爷玩玩。”
周烟柳看着面前的人,身上浓重的酒味,熏得她作呕。
又高又壮,满脸横肉,笑起来特别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