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里的其他人却不满意了,“若是不献孩子,我们村以后怎么办,这十年,我们像是被诅咒了一般,种什么死什么,网里从来捞不起大鱼,若非家里有一些存粮,我们就只能去镇上讨饭了。”
村长走了过来,他的神色很是复杂。
妇人丈夫跪抓住村长的衣摆,乞求道,“村长,不要再祭祀了,至少不要祭祀我的孩子了,你看,龙王都把孩子送了回来,一看就是不要我家孩子。村长,我们这娃儿才刚出生,求您了。”
“正是因为刚出生,没有养起来多少感情,才好送出去。上一次祭祀的其中一个女娃,不就是刚出生就送上去了,那婶子后来不还是生了几个大胖小子,虽然这两年闹病痛,没有熬过去,但这是上个十年没有祭祀闹得。”
村民中有人劝道,“你们还年轻,小娃娃还能生好些个,何必为一个闺女伤心。”
妇人听到这话眼睛仿佛都要红了,她将孩子塞到丈夫怀里,直接冲向了那个劝说的村民,了疯的撕扯他,“你怎么不把你家孩子送了,你怎么不叫你家镇上寄养的闺女回来祭祀,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要杀了你!”
一时间整个岸边混乱做一团,曾经有孩子被祭祀的,信奉献祭求丰收的,互相打了起来,还有两边摇摆不站位的尝试着去拉架,却被强行牵扯到其中。
村长吼了一声,“好了!”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话,经年的积怨好似在这一刻爆了。
村长无措,他去拉跪在上疯癫磕头的祭祀,但祭祀根本叫不动。
就在这时,打闹声忽然停止了,四周好似连雨声都听了,村长惊惧抬起头,却见村里打斗的众人被定格在了原,“这……这……这生了什么。”
村长害怕后退,撞到祭司身上,直接摔倒在。
忽而他听见一声浅淡询问。
“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个几年前病痛死去的婶子吗?”
村长一惊,半撑着身子抬头,就见岸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对男女,仙姿佚貌,凡脱俗,雨幕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圈氤氲,没有沾湿他们分毫。
村长呆滞喃喃出声,“仙……仙人。”
大抵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招凝将目光落在定格的村民中,她指尖划过一道灵光,被定格的村民瞬间就解了禁锢,因为突入起来的僵硬释放而都跌倒在,更没有心情在继续刚才的打斗。
这些人倒后有的跪在上,有的偷偷摸摸打量他们。
招凝又问了一声,“那位婶子的坟茔在哪里?”
刚才救孩子的妇人抬头看招凝,在她两次询问中抓住了线索,她小声问道,“你是当年那个被祭祀的孩子吗?”
招凝朝她浅淡笑了笑,“是我。”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呆呆看着招凝,一时间没人敢在说话。
妇人抹着眼泪,站起身子,比任何一个村民都坚强,说,“我带你去,我知道他们埋在了哪里。”
说着她跑回来,将自家的丈夫踢了起来,而紧紧抱着孩子,对招凝说,“来,这边走。”
这个渡口好似就剩下了他们的脚步声和雨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他们去。
村长终于反应过来,爬起身子想要追过去,刚起身跌撞走了两步,一席长袍衣摆就落在他面前。
村长僵硬抬头看这高大的仙人,对上一双仿佛万古寒冰的眼。
紧接着,他就倒飞出去,连带着祭司,两人噗通一声坠入了清陌江中。
秦恪渊目光又划向村民,村民们都瑟缩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或胡说什么了。
招凝跟着妇人向村子后方的山坡走去。
妇人小声说道,“二十年前祭祀的时候,我才刚懂事,只记得那晚上隔壁婶子家大吵了一架,从黑到亮,到了祭祀的时候,隔壁的叔叔就抱着襁褓走了出来,而婶子却一直没有露面。”
“那的祭祀好似并不成功,祭祀牛羊之时,清陌江一直没有反应,直到将你和小孟儿放上木盆送到江心,忽而见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江中钻了出来,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龙王现身。”
她顿了顿痛苦说道,“我们以为那就是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