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轮流来劝她,她抄起扫帚把他们当晦气都扫出去,慢慢的,家里越来越冷清,我都理解的。”
“妈妈总会在出门前给我准备好吃的喝的,直到有一天,妈妈没有回家,我等了很久很久,一天两天三天……”
“妈妈出门前,我答应妈妈不会开门,不会出去,但是我太饿了,感觉要死了,然后在死之前,我违背了对妈妈的承诺,我打开了门。”
“对门的邻居家门口放着两袋垃圾,我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厨余的那一袋里,我扒到了一碗被倒掉的杂酱拌饭,我吃了,也吐了,听到动静打开门现我的,就是蒋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妈妈出车祸了,她在医院昏迷了四天,睁开眼喊的第一声是我的名字……我理解的。”
“再后来,是蒋老师带我去医院找到了妈妈,那之后,妈妈每次出门都会把我带到蒋老师家。”
“其实蒋老师很不擅长做饭,他做的杂酱拌饭,咸的苦,但是对于饿极了的人来说,什么都是好吃的。”
“就那样,我在蒋老师家里度过了我的后半段童年,一直到我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蒋老师很开心的告诉我,他又卖出了一幅画,这次的买家很大方,他有钱给我买蛋糕吃了。”
“他出去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从街坊闲谈的只言片语里得知了他的去向,说是一辆载的货车从他身上轧了过去,他一手拎着画包,一手拎着买给我的蛋糕。”
“他们说,给他收尸的那些人用铲子给他铲起来,竟然完全分不清铲子上的是颜料、是血肉,还是蛋糕。”
……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沙沙的,倒也助眠。
借着雨声,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风带动树影,怂恿着光在墙上留下唬人的模样。
四四方方的小房间里,有的只是三人起伏的呼吸声,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那个夜晚,那个副本,那个房间。
但是,又完全的不一样了,彻底的不一样了。
……
第二天清晨。
金丝楠起的比谁都早,她走进浴室,站在镜子前,手中捏着一把推子。
一缕一缕金色的头被剃落,只留下乌黑的一片。
等到白栀夏起来洗漱时,金丝楠已经收拾整齐坐在客厅等待出了。
她带了顶利落的鸭舌帽盖住了头上的板寸,“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很奇怪。”
她有些局促不安,看向白栀夏的眼神里隐隐带着些希冀。
白栀夏摇了摇头,“老实说,我觉得你这样比老江还帅。”
刚刚走出房门的江渚清微微一愣,视线在金丝楠和白栀夏间来回游移了两圈,然后忽的炸毛,“哪里有我帅了,开什么玩笑,帅不帅是看型的吗?再说我长不好看吗?谁敢说颜值能干过我!洛克都得靠边站!”
白栀夏煞有介事的回怼,“板寸才是检验男人颜值的最佳型!”
江渚清,“我特么……她又不是男的!”
一时间,空气中又洋溢起了欢快,似乎还和以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