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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中文>晓日明村坞春风入草堂 > 第117頁(第1页)

第117頁(第1页)

她不敢想像池不故這十年在外吃了多少苦頭,一想到當初沒?有堅持將她帶在身邊,不讓她跟著池儀前往流放之地,她便懊悔不已?。

如今再次相見,她怨池不故舍下了她,又心疼池不故吃的苦,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極而泣。

她不顧形象地抱著池不故在百姓面前慟哭,池不故的鼻頭也是一酸,眼眶濕潤,隱約泛著淚光,不過池不故到底是堅強和?冷靜了許多,道:「阿娘,大庭廣眾多難為情。」

張胡璇這才抹了下眼淚,帶著她們進去。

進到廳堂,大門關上?,張胡璇才想起這兒還有一位女?子。

她打量著洲渚,道:「你便是洲娘子了吧?」

「我叫洲渚。」

要不是張胡璇早就?知道洲渚跟洲赫這個奸相沒?有關係,在汴梁聽到這個姓,她只怕要先?入為主地產生惡感了。

張胡璇和?池不故母女?團聚,她的重心自?然在池不故的身上?,便讓人先?帶洲渚去安置。

洲渚很識相沒?去打擾她們,到了收拾好的廂房,辛宅的奴婢過來問她,她的行李都放在哪裡。

洲渚讓對方將她送給辛家的禮物挑出來,直接送過去。

奴婢有些遲疑,畢竟主家下過命令不能收禮,不過洲渚的身份與旁人不同,她便先?去請示管家,而管家則去請示張胡璇。

張胡璇也不知道該不該接,池不故便道:「都是些糖和?糖果,自?家做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張胡璇道:「既是如此,那?便收下吧!」

說完,她頓了下,重逢的喜悅在池不故冷淡的態度中被沖淡了一些,多年未見,母女?之間多產生的隔閡也依舊存在,張胡璇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半晌,張胡璇才道:「聽說你在南康州被惡霸針對了?你義父可以為你主持公?道。」

她不敢說欺負,因為欺負往往伴隨著女?子的名聲?受損。

池不故微微一笑,道:「阿娘,不必了,他們惡有惡報,已?經伏法了。我這些年在南康州過得很好,有阿渚在,沒?人敢欺負我,我也不愁吃穿,阿娘其實無需記掛我的。」

張胡璇並不願意?相信。

實際上?大多數人都不相信一個孤女?能把日子過好,她們必定是孤苦無依的,慘遭欺辱的。在家時需要靠父母,父母亡故需要靠兄弟或者出嫁了靠丈夫,夫死靠兒子。

比起相信池不故沒?有依靠卻依舊能逍遙自?在,她更願意?相信這只是池不故苦中作樂、安慰他人的掩飾。

池不故張了張嘴,並不想多做解釋。

這是她為什麼寧願這麼多年來獨自?一人在南康州生活的原因。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與父母之間的代溝只會越深。她說服不了張胡璇,而張胡璇也不會被她說服。張胡璇跟一般的父母並無不同,會真心愛孩子,但同樣會將孩子視為自?己的所有物,用自?以為對孩子好的方式對待她。

池不故是張胡璇生的,這條命也是她給的,所以並不能因此而怨恨生母,但是要讓她按照生母的意?願來生活,她也是不願意?的,也會產生抗拒的念頭。

之前一直不肯從南康州回來,又何嘗不是一種逃避?

現在回來,只是她做好了去面對,下定決心了斷這一切罷了。

若能得到張胡璇的諒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

池不故的眸光暗了暗。

就?在氣氛逐漸尷尬的時候,一個光頭小男童在婢女?們的追逐下似一陣風般跑了過來。他看起來不過八、九歲,是在張胡璇改嫁辛宗的第二年生的。

「不屈。」張胡璇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了,朝男童喚了聲?。

男童撞入張胡璇的懷中,嘰嘰喳喳地跟她說著什麼,直到張胡璇喊他:「那?是你的姐姐,不屈,跟姐姐打招呼。」

辛不屈扭頭看向?陌生的大姐姐,對這位從未見過面,只在父母的口中聽過幾?回的姐姐,他壓根就?沒?有什麼親近的念頭,但母親要求,他只好敷衍地行了一禮:「不屈見過姐姐!」

同樣的,池不故對同母異父的弟弟也沒?什麼感情,因此從懷中掏出一顆棒棒糖給他,算是打發了他。

「哇,這是什麼糖果?」辛不屈沒?見過。

談及糖,池不故翹起了嘴角,頗有些自?豪地介紹:「椰子棒棒糖,用椰汁和?椰肉熬製的,在它未涼的時候放入竹籤,等它涼了,變硬了,就?能拿在手上?慢慢吃了。」

「椰子是什麼?」辛不屈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椰子呢!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糖果放進口中,頓時眼前一亮,對張胡璇道:「阿娘,這糖果好甜,而且硬硬的,比飴糖還好吃!」

這顆糖果足夠他舔好久了!

因一顆糖,辛不屈瞬間喜歡上?了他這位姐姐,而張胡璇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畫面,因此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池不故對辛不屈的觀感並沒?有變化,她擔心洲渚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待著會拘謹,於是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廳堂去找洲渚了。

到了散值的時間,辛宗回來了,看到妻子愁眉不展,他不解地道:「不是說阿池到了嗎?見到女?兒,何以愁眉不展?」

張胡璇道:「多年未見,她與我終究還是離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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