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不行,那就从文。为娘相信你的能力,也只有这样你才配得上天家公主,才有资格尚公主。”
纪风没说话,他紧紧盯着自己母亲,半晌,他问:“母亲怎么知道春桃是公主?”
娘会不会因为知道春桃是公主所以对她那么好?
不怪纪风如此想,实在是以前的姚冬雪不做人。
坐在他对面的姚冬雪完全不知道儿子这么想她,她眸色冷淡,遥望夜空,半晌才叹了口气,“为娘也不想骗你,其实是以为仙人托梦,他告诉我春桃的身世。”
纪风揉揉眉心,总觉得自己母亲在胡诌,可他没有证据。
“为娘刚刚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姚冬雪似乎想到什么,她立即看向纪风,叮嘱他。
纪风微微颔首,“娘说的我都已经记下,不过从文比从武成本高很多。”
“笔墨纸砚,还有向先生的束脩,都得要银子。”
而他们现在别说银子,就连吃食都没有。
他无奈苦笑,第一次发觉自己和春桃有那样遥远的距离。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为娘会想办法。”
她心里已经有个模糊的主意,不过现在还得找人帮忙,他们毕竟不是京城本地人,又没背景,单打独斗肯定不行。
“时间不早了,风哥儿早点休息。”
她温柔的拍拍纪风肩膀,心里浮现些许柔情。
纪风看见这样的姚冬雪,他被冰封的心好似融化些,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好,我先送娘回屋。”
他扶起姚冬雪,进一步对母亲产生改观。
晚上,姚冬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傅丞胤洽谈。
在京城她只认识傅丞胤,他也是最大的靠山,只是这靠山怎么抱真是个问题。
算了,遇事不决睡大觉。
翌日,姚冬雪起了个大早,顶着俩黑眼圈。
这会儿纪风在院中锻炼身体,虽然身体有旧伤,但武功招式却是一点没落下。
她刚刚抬起脚,突然瞧见一黑色长袍男子。
对方身量极高,衣服边缘绣金边,又滚烫云纹,最重要是腰上玉珏价值不菲。
傅丞胤?
他来别院干什么?
总不能是赶他们走的吧?
不能,应该不能。
不至于。
姚冬雪想了许久还是推翻第一个想法。
他站在廊下,肩头有些湿润,像是披霜而来。
纪风打了一套拳法,身上发了热才停下。
“娘?”
他见姚冬雪正在廊下,有些疑惑。
母亲鲜少起这么早,今日是怎么了?
姚冬雪对他点点头,她目光又落在傅丞胤身上,因为对方动了。
他迈开大长腿走下台阶,玄色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摆动,那衣摆像是地狱盛开的黑色荼蘼花,但是他这个人更像霸道强势的帝王花。
黑金剑鞘打在纪风手肘上,薄凉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往上抬,姿势不对。”
纪风闻言,也不敢多嘴,立即把胳膊往上抬一点。
“你师父是谁?”
他问,语气诚然听起来很随意,似乎是随口一问。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