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感觉快要坚持到顶点,他又面临更强的袭击。
忍耐,忍耐,再忍耐。
是男人,就不要叫——
泥土仿佛长出了小小的触手,钻入他的皮肉,啃噬着他的骨,痛得他“嗷”
了一声。
太痛了。
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彻骨的痛。
原来之前所见不过是毛毛雨。
“去踏马的,老子忍得住,老子,啊啊啊啊,卖批的,我是个汉子,¥6a¥%&%……&……&……”
一波又一波的骂声不绝于耳。
窗户外的凌母吓坏了。
她疯狂叫喊着,让徐满枝把门打开,但没有回应。
“徐满枝,你出来,你把我儿子弄成什么样了,你快开门啊——”
凌母吓得腿肚子软。
阿野性子内敛,涓绝中带着桀骜,他宁愿拿刀子刺自己,也不会轻易开口说脏话的……从没生过。
“阿姨,生什么事儿了?”
凌家帮工的人全出来了,一个个都凑来问。
他们认识的凌筠野,长年生病,再生气也是苍白着脸,带着一丝薄薄的红潮,用眼神吓人。
像这样的野话,无法想象是从凌筠野嘴里输出的。
嘭,嘭,嘭。
一道道撞击声传来。
眼看着门框就要被撞开时,一条黄狗骤然飞奔而来,冲着众人龇牙,不许靠近门边。
“这是跟着徐满枝一起来的狗……”
狗子的叫声惊醒了凌母。
她一下拉住众人,侧耳倾听:“好像骂声小了。”
众人一听,果然如此。
屋内只听到呼呼声,再没有吵闹的脏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在一个小时后,门被打开了。
徐满枝卷着袖子,裤腿儿,大汗淋漓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对凌母道:“阿姨,你们把他抬出来,但一个月不能洗掉他身上的泥土,不然这遭的罪就白受了。”
凌母一下冲进屋里。
凌筠野软倒在铁桶里,眼神虚弱地望着母亲,嗓音嘶哑道:“妈,我再也不想……求死了,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