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街区上一辆卡车上,好几个囚犯胸口挂着牌子,一路游街示众。
道路两旁有人纷纷扔烂菜叶子,各种吃剩的骨头鱼刺。
公安一路警戒。
但人群里还是有人认出了姜慑。
“这不是姜家老二姜慑吗?”
“还真是,他妹妹今天举办婚礼吧,二哥被枪毙,日子是不是太巧了?”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稀奇事儿啊?”
“可不是。”
“不知道举办婚礼的一对新人,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必定是撇清关系啊。”
“杀人犯!”
街道上骂声不绝于耳。
姜慑一直在做心理架设,可真等到这一刻,说不害怕都是假的,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深深抓住了他。
他是姜家唯一被枪毙的吧。
大哥被他捅死。
三弟和老爸只是坐牢,独独他被判处死刑!
姜慑望着身前的“杀人罪”
的牌子,一颗寡鸡蛋砸在他的光头上,馊臭的气味儿弥散开来,强忍住心口的呕吐,他不停自我催眠。
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的。
他牺牲一切,可以换取月月一世幸福,还有什么可怨恨的。
想着,想着,他默默垂下头,倔强的脊背透着一丝忍辱负重……
一路游街时,恰好遇到了一队迎接新嫁娘的婚车。
车队与车队对撞。
戛然而止。
姜慑睁开迷离的眼,一下看清从车上下来的妹夫周向群。
他穿着体面,头抹了油,脚下踩着皮鞋,胸口大红花十分耀眼,看得人仿若隔世一般虚幻。
“妹夫……”
他低吟着。
杀人犯不配做权门二代的亲眷。
不配呀。
姜慑无声扭头,一下看见人群里推搡着的徐满枝。
那么多歪瓜裂枣中,她如此耀眼。
少女两根长辫摇晃着,黑眸亮晶晶的,雪白的手臂朝他挥舞着,甚至还跳起来朝他打招呼:“害,姜慑,你好呀——”
好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