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懒得理萧明绝,自打他们认识熟悉后,他就没有给萧明绝请过礼问过安,自顾自起身开了坛梨花醉,指着旁边的美人塌:“自己坐,爱喝不喝。”
萧明绝也是被咽地无奈,裴景这个人,柴米油盐都不进的,打趣他等于白搭,于是自己坐到美人塌上,修长的双腿一下占据了美人塌的长度,豪气地说:“今日,不醉方休!”
萧明绝拿掉了杯盏,朝裴景挑衅般抬了抬下巴:“直接来?”
裴景也一手扫掉了杯盏,执着酒坛就往嘴里倒,有些酒液调皮地调转了方向,往裴景的衣襟里钻去。
若是萧明珠在此,一定会觉得此时的裴景就像黑夜里勾人心魂的妖精。
毕竟萧明绝就是这样认为的,裴景的皮相,当真优越至此,也怪不得顶着个指挥使的头衔,那些女子还是前仆后继地涌过来。
昨夜的事,他也知道了,那女眷听锦衣卫的人回禀,也是不差的,想到裴景的话,萧明绝不禁满意地笑了起来,永安果然有眼光。
开了坛的梨花醉,酒香溢满了整个院子,连守在院外的小厮侍卫都闻之欲醉。
“听说杜松华那孙女长的花容月貌的,咱们裴指挥使怎么就不懂风情呢。”
萧明绝从进院子那一刻,就让东宫侍卫守着了,两人现在完全是畅所欲言。
“那王雅不是也花容月貌的,咱们太子爷怎么不在东宫享受,跑来裴某的院子里喝酒呢。”
别以为裴景不知道萧明绝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怕他移情别恋,回回都要来敲打他两下。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坛梨花醉就见了底,裴景替萧明绝开了一坛新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真要这样吗,阿绝。”
萧明绝知道裴景问的是什么,接过梨花醉灌了一大口,脸上毫不掩饰的悲伤刺痛了裴景的眼睛,萧明绝缓缓开了口,语气也低落了许多:“阿景,她已经不在了,我身边的是谁,重要吗。”
接着又道:“那种痛苦,我希望永安和你,一辈子都不要尝试,无论永安现在记不记得你,你都不能放弃永安,这是你承诺过的。”
正因为经历过,又没有扭转命运的能耐,所以萧明绝对裴景和萧明珠一直很上心。
所有挡住他们俩的石头,萧明绝都会不辞辛苦地替他们捏碎,不仅仅因为他们的关系,更多的是他想弥补自己得不到的遗憾。
“阿绝,她不会想你这样的。”
裴景知道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也清楚地知道萧明绝为何执着于此。
可他还是没有勇气跟萧明绝说重新开始吧。
将心比心,换做是他,只是稍微想一下,那种锥心的疼痛就能让他浑身湿透,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萧明绝呢,也只剩陪他大醉一场这个选择了。
“阿景,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是个待人亲厚的太子,满京都的女眷都想嫁给我,说我名声比你好呢。”
萧明绝说着说着自己都嗤笑出声:“名声这种东西用来做什么啊!啊!”
“为了这个狗屁名声,我连替她上香的机会都不能有!”
“为了大周的安定,我还要假装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为什么啊!”
“这太子又不是孤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