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急,她还有一顿奶呢。
萧千袭记得那碗很香很香、油光亮的菜的前身:鸭的心肝肺肾、能挤出不明液体的鸭的肠子、还有一个蓝色的切开全是屎的袋子。
呕!不吃不吃,坚决不吃!
他啃着煨了两遍,脱骨软烂的鸭肉,不理解沈大娘、苏姩姩、苏姣姣为什么吃得那么开心。想一想,这些人是穷吧,所以这些脏东西都舍不得丢。
忽然有人夹来一筷鸭杂放到他的糙米粥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饭不干净了!
他举着筷子不知措辞。
“快尝尝呀!可好吃了!”
苏姣姣热情道,还想再给他一筷。
萧千袭赶忙护好自己的饭碗。
在四双大眼睛的期盼下,他颤抖着喂了自己一嘴。
瞳孔骤然一震。
妈呀真香!
炒过的腌豇豆酸酸咸咸,鸭杂脆爽弹牙,天呀他以前吃的都是什么!
他一筷接一筷,糙米粥因为有了它也不那么难以下咽了,它还让煨鸭肉有了更丰富的滋味。
妙啊!
沈碧玉母女同情道:“真可怜,怕是从没吃过吧!”
“是啊,比我们还穷,连鸭杂都吃不起。”
“王八仙放心,到了我们家,我们有什么吃的都不会少了你一口的。”
萧千袭:“阿巴阿巴。”
苏宅,槐树、柏树上的鸟互相捂住耳朵。
苏老太屋外一阵喧嚣。
“大哥你这人咋这样!老闯我家里做什么!”
苏长柏拦着苏长槐,不让他进门。
他蹲守多日,终于知道大哥是怎么进来的了:钻槐树后背的狗洞。真狗啊!
苏家福、苏家禄、苏家寿放狗,“汪汪汪——汪汪汪!”
苏老太被吵醒,自己缓缓扶下床,却见长柏拦着长槐不让他进。
“柏宝,柏宝。。。。。。”
她虚弱地唤了两声。
陈翠萍听到了,把她扶回床上,“娘,您放心,有老二在,一定不叫他打搅了您歇息!”
“哎。。。。。。哎。。。。。。”
苏老太一急,更说不出话来。
槐宝太瘦,柏宝几天不见又胖了,她怕槐宝吃亏。
就在这时,苏长槐被猛地一推,撞到门上,摔倒了。
破旧的食盒摔滚啊滚,有喷香的浓汤流出来,还冒着热气。
一闻,便知是煨得很浓的鸭汤。
苏长槐连忙扶起食盒,“这是我给娘的野鸭汤。”
“不要你来假好心,你不是不要娘了吗?现在来扮什么孝子!”
苏长柏不屑地一脚踢飞食盒。
一只大鸭腿滚出来,黄狗扑去大口大口撕咬。
“大哥肯定在里面下毒了,毒死了娘好分家产哩!”
陈翠萍不咸不淡地添了一句。
苏老太的怒气集中在手掌,一掌扇在陈翠萍脸上。
接着“噗”
地喷出口血来,摊倒在床上。
“娘!娘——”
她撑着千斤重的眼皮,看槐宝、柏宝先后出现在视线中。
“。。。。。。请。。。。。。村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