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神农后裔的传言本就不少,可国师又信誓旦旦地告诉了父皇神农后裔之血是百治百效的灵药,此乃神迹,得神灵庇佑者必可破除红羊劫数,保大昭国运昌隆。”
荀澈言之凿凿。
“红羊劫?”
苏藜好奇。
“这是指每六十年一遇的国难大劫,按时间算就在明年,父皇为此忧思已久。自巫马戎告诉了他破解之法后,他就遍寻天下,只为找到神农后裔。”
“凭我就能破解?”
苏藜一脸的难以置信。
荀澈将头重重一点,“能,也只能相信你能。红羊劫究竟会出现怎样的灾难、祸事,无人知晓。甚至到底真的会不会生也无从得知。眼下要排解父皇的担忧,就只能给他一个念想。”
苏藜越听越觉得这着实有些自欺欺人。
“或者说用传言打破传言。”
荀澈言简意赅地总结,“所以说,你先要做的,就是不可自己破了你灵血的传言,况且你的血是真的能止血啊。”
“可止血和治病始终不同,就跟药一样,外服内用区别甚大。”
苏藜脱口而出。
“我明白你的谨慎,可事已至此,你定要得到父皇认可才是。况且,如今你是神农后裔之事天下皆知,必定有心怀不轨之人想要寻了你去,唯有得到大昭庇护,在宫中安稳度日,方能保你平安。”
荀澈说得头头是道,无非是想要苏藜留在宫中,留在他的身边,安心做他的太子储妃。
苏藜默不作声,若不是被裴臣煜带进宫中,她待在西蜀还不是安安稳稳活了十几年,哪来如今的“天下皆知”
。
只是一个荀澈要她力证自己的血是万灵之药,一个荀钺要她三缄其口,绝不能再以血试药。无论是谁都是要她违背心意,她只不过想要实事求是,安心治病而已。
她心中烦扰不堪,又不知跟谁倾诉,决定还是上太医署找萧即墨去。
可她却不知,就她这三天两头往太医署跑的劲儿,已在宫中传出不少非议来。
苏藜到达太医署时却被告知萧即墨已外出问诊了,而郑院判专门交代了,今后太子相关诊疗事宜由他全权处理。
苏藜费解,太医署不是不愿搅入太子诊治之事吗,怎么这会儿郑院判又要亲自过问了?
况且她也并不仅仅只是想要探讨病情,心中还有许多疑虑想要找萧即墨不吐不快,如若给她断了太医署这个路子,她还真不知要怎样才能跟他碰得上面。
悻悻然地离开,苏藜走至永正门时,好死不死竟又碰上了荀钺。
“看来太子身体恢复不错嘛,你这么清闲。”
四下无人,隔老远,荀钺就跟苏藜打上了招呼。
“清闲不过你。”
时隔一月,苏藜仍旧习惯性地跟他斗嘴。
“看你来的方向,这是又去太医署了?”
“对啊,萧即墨不在,郑院判竟又要过问太子病情,他们太医署不是避之不及吗。”
苏藜不以为意地说着。
“呵。”
荀钺冷哼一声,“知道为什么郑院判要接手吗?”
“难道你知道?”
苏藜瞪大了眼睛。
“你。”
荀钺刚要开口,又被什么话噎住阿似的,“你现在是太子储妃,身份已不同往日,还是不要三天两头往太医署跑的好。”
“陛下赐我这个身份就是要我专心治疗太子病情,我有疑虑困惑不到太医署求解,要上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