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白预料到了齐健会有这种反应,但这次他却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阿健,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让你走,是为了你好。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拧,给我添麻烦,明白吗?”
古月白故意把话说重了些。
齐健却摇着头坐在了他的手边,轻声说道:“师父,就是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我才不能走。换了其他任何时候,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但现在,绝对不行!你也说了,曾家人心狠手辣,万一他们要对你和仇老六下毒手呢,你们两个小老头,是能打呀还是跳啊?这我哪里能放心!”
古月白瞪眼道:“我让你走你就走,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这不是废话,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齐健冷着脸说,“曾家人放狠话要找你要东西,但你根本没有这样东西,要是担心他们下黑手,大不了我们一起走,远走他乡,找个曾家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又不是没有重新开始过,人生地不熟也不怕,我跟你是随便找块石头也能躺下睡着的人,还怕这个吗?”
古月白被他这席话给噎住了,捏了捏硬梆梆的眉心,说:“阿健哪,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师父不能害了你。”
“你不会害我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齐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师父一定有事瞒着他,而且是比曾家人巧取豪夺更严重的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古月白气的涨红了脸,看到安觉进屋了,忙对他使了个眼色——对这丫头,你半个字都不能透露,知道吗?
齐健白了他一眼——废话,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安觉看他们神色古怪,好奇地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听你师兄说你的书目背的差不多了,跟我来书房,我考考你。”
古月白起身背着手,对她说道。
“但是师父,我还没背完呢。”
安觉惴惴不安道,她还没做好考试的准备呢。
古月白哼了一嗓子:“哼,怎么的,这就怕了?我想考验徒弟难道还要提前发个通知么,上来吧,肚子里有多少货就倒多少,我又不会吃了你。”
“哦,那好吧。”
安觉对齐健挑了挑眉梢——师父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齐健对她笑了笑,安抚道:“尽管去,没事的。”
他能明白师父为什么这么着急就要考校安觉,如果曾家真的不打算放过他,安觉这个徒弟可能就是能继承他衣钵的唯一一个徒弟了。不论如何,他都会和师父共进退,哪怕是死!从小经历过那些遭遇的他,难道还会怕死吗?
齐健下定决心要守着古月白,心情反倒明朗了几分,刚才的那些彷徨都烟消云散。不管曾家人使出什么阴招,他都照单全收!反正他和师父都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彼此互为家人,再没有任何牵挂,因此没什么好怕的。
书房内,古月白随意的站在书柜前,随手抽出一本书,让安觉说出其作者和年代。
安觉用尽全力,也只答对了他抽查的十本书里的八本。
“对不起师父,我还是记得不够牢固。”
安觉羞惭的说。
古月白叹了口气却没有责备她,“要你短时间内背书书目,确实不容易。但我时间不多了,下次考校之前,我希望你能背熟它们,到时候我才能放心……能做到吗?”
安觉对于古月白惆怅的语气有些难过,以为是自己让他失望了,立刻严肃的保证道:“我一定能做到!”
“好,做我古月白的徒弟就得有这种气势和自信!来,这把钥匙你拿好。”
古月白从一本书里变把戏似的掏出一把古铜钥匙,看起是来了年头的,小拇指那么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