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为能和张健交好,很是高兴了几日。
但他的这份好心情在段宏图带着曾四少来拜访时,变得糟糕起来。
“李老板,我上次切过小窗口的那块黑沙皮呢?我带四少过来看看,练练手,涨涨眼力。”
段宏图仗着自己上个季度为曾家赌中了一块高冰蓝花,态度傲慢,趾高气扬。这要不是因为曾少云在场,只怕都懒得称呼他一声“李老板”
。
李麻子记得他上次过来时,直接称呼自己是李麻子,气的可是不轻。
看到他过来,李麻子是半分好脸都不想给,但曾少云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只好放下自尊,笑容谄媚的迎上去,把他们请了进来。
“不瞒段师傅,那块黑沙皮前几天刚被人买走了。要不,您和四少看看其他的毛料?”
李麻子陪着小心说。
段宏图听到他这话,顿时脸色一变,啪的一下拍在大腿上,高声喊道:“谁让你卖给别人的,我有说不买吗?”
“可您也没说要买啊。”
李麻子犹记得他当日鄙夷的眼色,气愤的说:“您没有买下那块料子就擅自做主,让我的伙计切了个窗口,就为了证明您的话。好了,里面一片灰,消息还传了出去,您做了这么不厚道的事,怎么我卖给别人了您又不乐意了!您这是故意找我的麻烦是吗?”
段宏图面露狰狞,但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有点儿恼羞成怒的骂道:“没点眼力见的东西,我都要求开窗了,不就是看中它的意思吗?你你……怎么就把它卖给别人了呢!”
他后悔极了,当时就不应该故作聪明,故意贬低那块石头的。这下可好,居然让其他人捡了漏,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段师傅,您这么生气做什么?不过一块注定要垮的毛料,被人买了就买了吧,你这副样子,莫让人以为我们曾家小气刻薄。”
曾少云不喜欢段宏图,但这小子确实是几个相玉师傅里最有天赋的一个,父亲让他跟着他学习学习,所以不管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好应了下来。
段宏图气急败坏的跺脚,但却不敢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口,他为了压低这块黑沙皮的价格,在看出它有“奥妙”
后故意贬低,还特意挑选了一个位置,切了个窗口出来,以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他原本的算盘打的极精,打算过几天就过来,把这块无人敢要的黑沙皮以自己的名义私下购入,切出来的翡翠便能归为己有。谁能料到,这才几天,就突然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活该他与帝王绿失之交臂!
“四少,您是不知道,那块黑沙皮它其实……”
“其实怎么?”
曾少云疑惑的问。
在一边竖着耳朵聆听的李麻子心里暗暗吃惊,难不成,那块黑沙皮不是垮料?他很快琢磨透了这其中的猫腻,对于段宏图越发恼怒、憎恶起来。
“段师傅,无论如何,我都是正当买卖,那块黑沙皮当日你没有订下,更没有下定金,我当然能卖给别人。哼,你存着什么心思我算是看出来了,我李麻子做毛料生意也快十年了,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以后,你休想再进我的铺子!来人啊,送客!”
李麻子也是有脾气的,想通了个中关窍后,心里也是呕的吐血。怪不得那天张健痛快的买下了黑沙皮,敢情那本来就是一块好料!都怪这个段宏图,害他少赚了钱!
段宏图这脸面顿时挂不住了,气恼的跳起来,“你敢赶我走?我可是曾家的相玉师傅,你这样做,就不怕得罪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