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娟说:“你问我弄得来饭不还有说的,还问我洗得碗不,我啥子做不来,碗还是洗得来的嘛。”
不注意的时候,张涵没洗脸自己就抹了很多宝宝霜在脸上,头上都弄起了杨建国和江飞鸿过来看到,杨建国说:“操得起啊。”
见文娟在洗碗,杨建国又说:“她咋比你勤快得多呢!”
林茜说:“有人的时候我就不想做了。”
文娟洗脸的时候不分清红皂白,又给张涵洗了一遍。
晚上没电视看,林茜这阵还买不起电视。四个人打牌耍。张涵在一旁掷骰子。可能是遗传了张志明的特点,张涵一会儿说:“文阿姨要赢。”
说了才掷,一会儿又说:“妈妈要赢。”
杨建国就说:“说哪个赢,哪个就要输。”
文娟听到张涵说她要赢笑不来了,直是说:“张涵硬是文阿姨的乖么儿哩。”
张涵的积极性更高了。
打了一阵,林茜腰痛起来,说:“我写东西坐久了腰也没痛,,现在一个小时都没得就痛得很呢。”
换了杨建国的小板凳来坐。江飞鸿一会儿问:“要不要在我这儿来坐嘛?”
林茜开始输了,后来好不容易自逮一回,马上大叫:“算账!”
江飞鸿笑道:“开头输了咋不算账,这回自逮了马上喊算账。”
杨建国把麻将拿过去,把三万整掉了,文娟以红中代替三万,林茜这次把红中当成四万了,和了麻胡了。文娟的眼睛何等厉害,看出来了,叫道:“你哪里和了嘛,两个三万,不是成了二三三万了,快把钱还来。”
当时只有杨建国给了钱,文娟和江飞鸿两人都没给钱,林茜把杨建国的钱退给他,说:“这回不算。”
下盘还是林茜做庄,第二盘她又自逮了。杨建国给了钱,那两人仍是不给,说还没喊你包赔呢,林茜扯横道:“哪个喊你们把麻将拿过去整掉了呢。”
江飞鸿说:“把麻将整掉的人不是给了钱了。”
杨建国说:“又不是我整掉的,隔壁的人弄掉的。”
江飞鸿说:“反正是你拿过去的。”
杨建国说:“反正我是不敢不给。”
文娟不解地问:“咋呢?”
林茜解释说:“他还有两科毕业时补考,都是我在教,他敢不给么?”
文娟就说:“你是啥子老师,就这样子敲诈学生说。”
林茜说:“我还没有专门多整些人来补考,都不及格更好,都不敢得罪我,打牌都来输给我。”
林茜这样说,但实际她是个认真的人,从来不会搞些靠山吃山,靠学生吃学生的人,她讲情义,人也大方,从来在人面前或在人后,都把钱财看得极淡的人,你喊她做那种见到一丝好处就要喉咙里都伸只手出来的人,她根本就不会,也不屑于做。后来教育学院和工程学院合并后,有个老师被学生揭出给一个四十五分没考到的学生改成六十分以上,学生不再补考,这个老师就收了学生的好处费,这个学生过了关,但另一个学生两个人是照着抄的,应该是一样的,这个学生没过,没过的学(如果考虑成绩没达到四十分五,学生需要重修。过了四十五分,就只需补考)生拚着命告,说我们俩是一样的卷子,他过了,我没过,肯定有猫腻,结果学校教务处领导找到这个老师,她还厉害得很,说哪个老师没做过这种事情,惹得领导火冒,把她几年批改的卷都弄出来查,结果是有很多都是没有来由的加分,让学生过关。这下这个老师没话说了,处罚是调离教师岗位,永远不能当教师。林茜听她说所有教师都有改分的,自己在心里说,自己批改的卷子就经得起查,加分如果说五分以下,可以加,学生不说林茜自己就会加,所以但凡学生总评没过,学生打电话求情加分的话,林茜是加不了的,因为阅卷的时候已经放松些了。什么时候原则是要有的,后来出了几个市长,到了某地就砍城市的树木,为了让自己的舅子老婊在这个砍树栽树中多捞钱,人们就把这种市长叫作伐木系毕业的,这种人也是利令智昏,走到哪就把树砍到哪,结果没出五年,都进监狱了,林茜所在的明阳市市长,一个是砍树,还有就是公开明码标价卖官,卖了六十个官位,一个五十万,还靠着打牌,专门和有求于他的商人打牌,一局下来赢几十万,他真的是数钱数到手软。后来数罪并,被判处无期徒刑,何苦,要那么多钱做啥子,这辈子在监狱里了,与往日在台上的风光比,反差太大,有的人当时精神就出问题了。
当晚文娟赢了五块,杨建国赢了六块。都是老朽一个人输,林茜打了个不输不赢。
第二天下午林茜理了出来,文娟买了一大包水果,林茜埋怨道:“你有毛病啊,买这么多东西提起。”
文娟说:“桔子张涵好剥,柚子你多吃点,清火,你虚火太重了。”
走了一段,见到还有那么多卖水果的,文娟后悔道:“该晓得到这儿来买,这里的还大些。”
林茜说道:“就是,多看一下再说,你一天着啥子急嘛。”
文娟听张涵说了句新妈妈,文娟说:“喊新妈妈滚蛋。”
李小鹏很自豪地喊文娟把工作辞了,他来供他,他口头禅是你一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我打一盘麻将的。
林茜对文娟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人把我供起,我不工作了,专心写书。你有人供你,你还不肯。”
文娟说:“人家哪个供你,你的价值得不到体现,你还要骂人家把你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