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林沫捋了捋幕篱,心中又有些不忿。
这家伙长得也很帅啊,也应该把他的英俊少年容貌也给遮住,不给别人看!
等等······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为何要这般敝帚自珍?
林沫暗暗自责的时候,漆黑的城门洞已经吞没了他们,等到小船再次驶入光亮里,她回首间,也不由得发出讶然惊呼。
悠长的水道向前延伸,河道两岸都是白墙黑瓦的人家,不远处的楼阁一样邻水而立,二楼或是富贵子弟推杯换盏、或是歌姬舞女舒展水袖。
灯笼挂满了沿河的屋檐和树木,也挂在横跨河面的一座座拱桥上,灯火辉煌。
有人在岸上放了天灯,点点灯火向更高处飘去,仿佛要把这人间的盛景告知漆黑的天空。
桥上有人在看着河上船只、见到邻里街坊便开口笑问,船上的人也和桥上的人一问一答,用的都是吴侬软语,聊着些家长里短。
“砰!”
一束烟花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亮。
“那位公子,且看过来?”
岸边时不时响起娇滴滴的呼喊声,倒是多半都出自青楼楚馆,但是所喊的人大差不差应该都是林沫对面这位。
“小哥哥如此英俊,何不上来饮两杯?”
“且歌且舞,当让小哥哥满意。”
娇声此起彼伏,满楼红袖招。
();() 不知天上宫阙,是否已落人间。
孙一平似乎已经不是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慢悠悠掌着船橹,不为所动。
“夫君还挺受欢迎的嘛。”
林沫酸溜溜的说道。
孙一平笑道:
“人家也是为了生意,要花钱的。”
“若是不花钱你就去了?”
林沫登时隔着幕篱瞪了他一眼,觉得有点怪异的感觉泛上来。
孙一平摇了摇头,顺着她的话说道:
“余现在也是有夫人在侧的了,自当自爱,不能让夫人挂怀伤心。”
林沫万万没想到一向被动挨打的孙一平竟然反过来戏弄她,俏脸微红,哼道:
“是假夫人啦,又管不了你。”
孙一平回答:
“出门在外,自然要假戏真做,否则岂不是露了马脚?尤其是明知道现在有不少人可正在暗处寻我们。”
“那还要这般招摇过市!”
林沫暗咬银牙。
早知道这家伙这般受欢迎,就真的应该给他带个面纱!
孙一平施施然道:
“虽然危机四伏,但是适当的放松还是必然的,且我们整日里居家不出,哪里像是正常夫妻,岂不是更容易引人怀疑?”
说罢,他当即提起声音,高声回应那满楼胭脂:
“内子还在,恕难从命!”
楼上稍微安静了一下,旋即又是娇声四起:
“哎呀,别怕嘛!”
“就是就是,大不了不要你的钱,这么英俊的小哥哥,可是难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