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十里坡。
蒙面黑衣男子出现后,用剑鞘收了林夕夕掌中剑,怎知林夕夕不依不饶,再度拔剑出鞘,她手中剑更快,更加不要命,连防守都全然放弃,只想杀掉仇人苗青雁或者眼前碍事的蒙面黑衣男子。
苗青雁本就不想与林夕夕打,看到突然出现的神秘蒙面黑衣男子出手解围,他正好趁势收剑归鞘。
苗青雁远远站在一旁,事不关己般瞧着林夕夕与蒙面黑衣男子二人缠斗在一起,很明显蒙面黑衣男子技高一筹,在二人对打过程中,看似每一剑他都是惊险避开,却也恰到好处。
每一招他的躲避动作都极小,体力消耗降到最低,同时又能确保自己不会有危险。
苗青雁心中赞叹道,黑衣人武功之高,难以想象。
可是蒙面黑衣男子与林夕夕打着打着,苗青雁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猛然觉,蒙面黑衣男子所用的,赫然是他们苗家的内功心法与剑招!
苗青雁飞身加入战团,目视蒙面黑衣男子,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我苗家的武功?”
蒙面黑衣男子没有答话,他专心与林夕夕战斗,再次完美避开林夕夕看似凶险的一剑,他终于进攻了,精准无误地死死钳住林夕夕握剑的手腕。
林夕夕已动都动不了,挣扎着大声叫道:“你放开我!”
黑衣男子果然松开林夕夕握剑的手。
少女突然偷袭,手中撒出一把黄沙。
幸亏黑衣男子早有防备,连忙以衣袖遮面,轻松躲开林夕夕的偷袭。
苗青雁却以为少女已被擒住,不会再反抗,没想到少女会用出撒沙子迷人眼睛这种招数,于是他中招了。
林夕夕脚掌猛踏地面,使出轻功便逃离了十里坡。
黑衣男子跃上一旁那棵枯干的老树,脚下借力,也追了出去。
苗青雁紧闭着双眼,盲无目标地大声问道:“喂,你先别走,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蒙面黑衣男子,仍旧一声不吭,便消失在十里坡。
等到苗青雁处理好进了眼睛的沙子,整个十里坡已变得空空荡荡的,只有那只哀叫的老鸦落到了树尖上,扑扇了几下翅膀,有一根黑色毛羽从它身上掉落下来。
漆黑的夜空替换下天际最后一抹斜阳,四野陷入一片暗寂之中。
苗青雁走到老树下,抓起地上掉落的黑色毛羽,旋即双腿交叉盘坐在树下,双目盯着黑羽陷入沉思。
出现的少女要找他报仇倒还在其次,关键是那位突然出手避免了二人同归于尽的蒙面黑衣男子,蒙面黑衣男子到底是何人?他又为何会苗家的武功?
“师兄,你为何抓着这根乌鸦羽毛一直看,是上面有什么关于苗家灭门惨案的重要线索吗?”
是顾明月的声音,顾明月手持火把,出现在苗青雁背后。
原来顾明月解决掉王全德一干人等后,本想回杏花居和师兄苗青雁碰头,没成想得到柜台前的女娃娃秀儿的传话,得知师兄收到一封密信,已去往城外十里坡,于是她特意带上了火把,急忙赶来十里坡助阵,可是当她赶到时,只看到手中抓着根黑羽坐在老树下沉思的三师兄苗青雁。
顾明月问道:“三师兄,怎么此处只有你一人,不是说有人要与你决战吗?”
苗青雁便将方才生的事情,巨细无遗统统告知顾明月。
顾明月右手托着下巴,狐疑道:“那这名黑衣人会是谁呢?”
苗青雁说出了他的猜测:“我现在开始怀疑,当日我父亲其实是诈死!”
顾明月心中悚然一惊,忙声问道:“三师兄,你如此怀疑的依据是什么?”
苗青雁断然道:“这世上,决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像我爹一样,能把苗家武功及心法练到如此高深的地步!”
顾明月扬了扬眉,问道:“三师兄,那日你不是亲眼看着苗伯伯去世的吗?”
苗青雁摇头答道:“不,我现在也不确定了,那日我只是看着父亲在我眼前断气,但我并没有仔细核查过父亲的脉息。。。”
顾明月补充道:“即使核查了也没用,如果苗伯伯真的是诈死,那么他必然会使用龟息法屏住脉息,不可能轻易被你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