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自己不贪,如何保证手下的人不拿?”
卫方耘问。
“我不能保证。”
孟长青说,“但我敢保证,不论贪多贪少,抓到一个杀一个。”
孟长青附近的兵抖了一下。
“国家大事在前,几万人为同一个目的日夜不停的劳作,如果有人在这种节骨眼上贪,那绝对是燕国奸细。”
孟长青反问,“叔父,您说是不是?”
卫方耘点头,“你这般理解,也没错。”
“跟组的看守,要维持好日常秩序,更要确保没人敢偷懒耍滑,随时都会有巡查的人查到你们那一组,若是你们管理懈怠,丢的可是宏甲县知县的面子。”
话到这里,杨正要说的内容已经说完,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孟长青和卫方耘身上。
孟长青走到列队前方,冲士兵们客气道:“各位宏甲县来的兄弟,等来日城墙建成,你们每一位都有功,我会将你们的名字上报至凉州府。”
在卫方耘看来,孟长青所作所为,简直是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
所以在离开之前,卫方耘说:“长青,我等你十天,在此期间你怎么做我都不管,但城墙若没有建至相应里数,十天之后你交权,我派人接管此事。”
“是。”
送走卫方耘后,孟长青立刻洗漱睡下。
第二天寅时一到,外面巡逻的亲兵刚敲第一声锣,孟长青穿衣出洞。
冷冽的寒气冻的人连呼吸都得倍加小心。
负责早班组的看守在坑洞门口喊人,“快起来,吃饭了吃饭了,出来排队。”
孟长青比役夫们更早到灶房。
今早三间灶房八十四口锅同时开火。
一进灶房,瞬间被里面的热气烘暖。
孟长青进来之前裹着灰棉袄,用围巾遮着脸,但里面做饭的人却连棉袄都没穿。
负责做饭的人,比役夫们起的还要早,虽说做来做去就一个糜子饭,但做饭前要舂米,这是个体力活。
所以孟长青进门就道辛苦,又问:“你们自己吃了吗?”
今早在灶房忙活的,有宏甲县来的兵、张园手下的兵,也有杨正那一批来的,总共三十来个人,负责的是左大头。
“回大人,我们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