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也是苟且地活着吧,那么骄傲的人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不敢想!
但他还是悄悄起身取了挂在绒衣上的环表,紧紧地握在手心放在心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绞痛。
他不知道的是在京城某军医院的值班室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正对着一支钢笔呆。
如果他看到应该会认出来,那是她刚从医科大学毕业时他送的礼物。
“这是送我的毕业礼物?”
女生惊喜地接过一支银色的派克钢笔,虽然这礼物送得有些直男,但只要是他送的她就欢喜。
“是的。”
“老先生还懂这个浪漫,谁教你的。”
女生调皮地问道,那弯头的样子早已惊起他心底的片片涟漪。
“让你用来写处方,好好当个救死扶伤的大夫,小丫头想什么呢?”
死鸭子嘴硬的直男活该单身一辈子。
“只用来写处方?我还想用来给你写信,写诗,好不啦。”
那眨巴的双眸看得他心跳加,可话到嘴边却又变了味道。
“毕业了,要好好工作,别想些七里八里的。”
一脸正经的人手心早已汗湿。
“那你是七里还是八里?”
女生不死心地追问。
“我是老先生呀,不是你说的吗?”
好难得他竟也学会了开玩笑,逗得女孩笑得明媚如花。
那久远的记忆瞬间击中他的心脏,扬起的嘴角边却是不自主滑过的泪滴。
不知道她还好吗?
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曾经以为忘却的点滴清晰地在脑海里浮现,那莞尔一笑的狡黠,裙角飞扬的调皮,还有偶尔的端庄优雅。
因为年龄家世的差距自己将爱慕深藏于心,等到想要表达时却已是时局弄人,不想连累她只能躲在这偏僻乡村安然度日。
自己一个大男人刚来时都不能适应何况从未受过委屈的她,从别的途径也能了解到类似自己情况的人员的境遇。
不知转了几次自己才能搭着金老的光安然了这几年,自己怎么可以自私地再去捎上她那花一样的年华。
她家是根红苗正红旗下成长起来的,经得起查。自己确是妥妥的资本家,虽说祖上也有过贡献但在大势面前自保尚且艰难又何谈它。否则金政妈妈也不会为了保全他们父子而做那么惨烈的选择。
想起这些仿佛还能看到满地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