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啧啧啧,他还讨好领导。”
同事“你怎么知道那是他领导”
“那个男人衣冠楚楚,一张扑克脸,一看就是啦,领导都这样的,很会压榨应届毕业生,很快会把人榨干,就像我们主任一样”
窗口叫到她们的号了,中午午休时间有限,俩小姑娘急匆匆地拎着外卖走了,边走还边频频回看这对“很会榨应届毕业生的上司和爱慕虚荣讨好领导的被榨下属”
。
谢清呈不由地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颈,只觉得头更痛了。
这还不算完当天下午,谢清呈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沪医科打来的,让他去学校配合完成一些复职流程。
谢清呈不太放心贺予一个人在家,临走之前,他手把手教了这位朽到骨子里的资产阶级年轻老板如何使用老式电视,灶用烧水壶,又把家里的开关按钮遥控器都和他重新介绍了一遍,确保在此期间贺总不至于把自己渴死电死或者无聊至死,然后才开车离开了陌雨巷。
复职手续办的很成功,就是太忙,错过了好几个电话。
等傍晚时分,谢清呈一堆证件搞完准备回家时,他才拿出静音的手机扫了一眼
未接来电5个
联系人老公
谢清呈“”
谢清呈“”
这备注想也知道是谁改的。谢清呈觉得自己痛了一天的神经又突突跳了两下,但现在这都不算什么,等会儿改回来就是了,关键问题是这五个电话意味着贺予当时应有紧急情况找他。
他立刻回拨,在等待的过程中已经想完了贺予闯的一百八十件祸事。
“喂,谢哥。”
在想到第一百八十一件祸事时,电话通了,贺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万幸,听上去还挺正常的。
谢清呈微微松了口气“你下午三点多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浴室今天怎么没热水,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啊啾”
谢清呈顿了一下“感冒了”
细听确实能从手机里听出青年的鼻音,贺予嗓音微哑,笑着嗯了一声“嗯,着了些凉。”
谢清呈沉默几秒“你洗澡之前找到热水器开关了吗,要等半小时左右水才会热。”
“什么原来是这样。”
贺予略有些吃惊,“我以为都是直接打开就有热水的,以前没用过这种款式,怪不得阿啾”
“所以你怎么洗的澡。”
贺予像一只努力了很久还是在狗狗竞技考试中不及格的憨厚萨摩耶,从电波里都能听出他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哥,我洗澡用的是冷水”
谢清呈“”
我他妈的就知道
当天晚上,谢清呈在家用新换的煤气灶给贺予炖了一盅冰糖雪梨羹,他一边看着火,一边忍不住没了好气“大夏天也能风寒感冒,谢雪小时候都没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水是冷的就算了,你也不至于洗完澡继续吹着开到十八度的空调是不是”
可爱萨摩耶叼着温度计“嗯嗯嗯。”
“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夏天空调不要开这么低,十六度是最合适的,怎么我一走你就又给调了回去”
可爱耶耶含混地继续叼着温度计“嗯嗯嗯。”
谢清呈瞪可爱耶耶“你到底有没有听进耳朵里”
贺予不敢敷衍了,把温度计拿出来,说“谢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你不习惯你”
谢清呈训话到了一半,锅里的水溢出来了,他只好暂缓对年轻人的教育,回身去处理那炖熟的雪梨羹。
“哥,别生气了,你看我也没有烧,就是有些感冒”
正查看着食物,心里窜着怒火的谢清呈忽然被贺予从身后环腰抱住,紧接着青年滚烫低浑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后根传来。
青年的下巴贴在他颈间,依恋地蹭了蹭他。
他就这么抱着他,蹭着他,看锅里的蒸汽缓缓上升,轻盈地萦散在屋内。
这场景似曾相识,谢清呈像是忽然被勾起了什么久远的回忆,拿铲柄敲了一下贺予的额头,板着脸“你要情还是要吃饭。”
“这个么,你真要我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