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经年的穿戴不曾拿下,这阿罗娜之手早已和他原本的双手血肉融为一体,眼见笛声就快控制不住阿木叔了,商时序只得运转自己的另一半内力,拼尽全力将手套彻底瓦解。
阿木叔褪去手套的双手鲜血淋漓,但血肉模糊间依然可以看出他右手那根断指。
竟然也是食指。
一旁的云贞晼看到那根断指脑海里只想起了一个人,但那绝不是他,他早已死在了十五年前那场屠杀之中。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阿木叔根本不管自己的双手有多疼,好似毫无知觉地扔出了三枚地雷火,等烟雾散去之后,阿木叔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刚刚运气过甚的商时序突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正想上前去扶的云贞晼眼里的余光看到了掉落在沈氏尸体旁泛着绿光的天魔蚕,它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去唤醒它。
而不省人事的商时序倒在了沈舒梨的怀中。
事情过去后的第二日,萧鹤岭便登门了。
自然是为了天魔茧,可这天魔茧如今只剩下了天魔蚕,最重要的外壳却丢了。
萧鹤岭看着云贞晼手中的天魔蚕,脸上没有失落没有遗憾,竟然似是有些藏不住的喜悦。
“多谢各位出手相助,在下告辞。”
没有多余的废话,拿了天魔蚕就离开了。
死了个人,商时序还受了伤,萧鹤岭居然没有一句哪怕是违心的关心和惭愧之语,更多的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
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云贞晼想到了今日来拿走天魔蚕的萧鹤岭。
他一定有问题,但问题在哪儿呢?
突然闯进来的香荀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身体如何了,香荀想死你了?”
“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对了,你这几日都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没见到你?”
“还不是那个商时序,把我和他的书童开辛一直安排在后厨替你反反复复地煎药。”
“辛苦我们香荀啦!”
“可不是嘛,其中有一味药向来只要其果肉不要其果壳,可那医师也不叮嘱清楚,其实这次要的是果壳不要其果肉,还好商时序及时现不然小姐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等等,只要其果壳不要其果肉。
对啊,原来这就是今日萧鹤岭的问题所在,我们一直以为天魔茧成功蜕变要的是那已经成熟的外壳,其实不然,否则为何那日萧鹤岭说的那件能以柔克刚的衣服叫天魔蚕衣而不是叫天魔茧衣呢。
其实,萧鹤岭一直要的就是蜕变后里面那只睡着的虫子。
而今日已经成功拿到天魔蚕的萧鹤岭此时正在自己的宅邸里纵情声色,载歌载舞。如此一反常态的庆贺,也正是印证了云贞晼的猜测。
想知道真相的云贞晼刚想去叩开沈舒梨的房门,沈舒梨恰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吧!”
“你知道我来找你何事?”
云贞晼一脸震惊。
“天魔蚕。”
沈舒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来,云贞晼没来得及反应一头扎进了那充满安全感厚实的胸口。
云贞晼的脸瞬间通红,只能尴尬地退后,“你也现问题了?”
沈舒梨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拉上了云贞晼。
这两人喜欢扒人家房顶的臭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沈舒梨抱着云贞晼在萧家的屋顶上飞来飞去,这萧鹤岭可真是抠门,偌大的萧府居然夜半连个火烛都不曾点一下,两个人只能一间房一片瓦地排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