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邪说了这么久,吴三省和胖子也起来吃饭,当着吴邪他们的面儿我没和吴三省多说啥,他们吃了饭也就合计着先离开这个村子。
听说潘子给转到省城大医院去了,我们吃完饭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山,胖子一出山口就急匆匆走了,只留下一个电话说以后联系,走之前竟然也要了我的电话,我寻思着你上次干啥去了,但还是给了他,第十一个人没奖励,因为他实在是跑的太快,也不知道在着急啥。
我跟着吴邪和吴三省到了济南,去医院看了看潘子,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伤口太大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从医院出来,我就和他们分开了。
因为潘子的事情,吴三省他们还要在济南停留一段时间,从鲁王宫里带出来的东西也需要处理。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反正东西卖了钱也不给我分,我那一份儿吴三省已经给我寄到老地方了,我从山里出来手机一有信号就收到仓库那边的收货提醒了。
当晚吴三省和吴邪在医院附近一家宾馆订了房间,我没有走远,在他们楼上订了房,当天夜里就去敲吴三省房间的玻璃了。
吴三省不知道在房间里研究什么,坐在床上盯着一堆纸呆,窗帘也不拉,我敲玻璃敲了好一阵儿他才听见,一看见我就有点傻眼,先是开窗户给我放进去,又探出去看了看上下左右,就问我:“二楼你走窗户我理解,这里是六楼,咱能不能走楼梯?”
“走窗户比较快,而且楼道里有监控,谨慎点比较好,谁知道有没有人盯着你。”
这里没外人,我也不跟他客气,盘腿往沙上一坐,摆摆手让他别废话。“我不是来听你唠叨的,说正事儿。”
我和吴三省接触不算多,除了最开始醒过来的那一段时间里,为了让我尽快适应五十年后的世界,我在吴家老宅借住加躲藏过一阵,见过他几次。但他经常不在杭州,我见他的次数还没有见二白和一穷俩小子多。等我彻底适应这个世界之后,就在某个深夜流入了杭州城的夜景中,和吴家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说吧,什么正事?从鲁王宫里出来你就一直要问,看你在医院门口走得那么果断,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
吴三省很没有做小辈的自觉,往床上一坐也不说给我倒杯水,不过我也懒得跟他计较,猛地跳起来轻盈地落在床上又在吴三省旁边盘腿坐下,一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吴三省被我吓了一跳,想要躲开,可惜动作没有我快,肩膀已经给我锁住,他完全没想到我来这出,一只手搁在我手腕上,就开始叫唤:“哎哎哎…有事说事…您老这是拿我当粽子锁喉呢?”
“三伢子,你给姑说句实话,那个姓张的小哥,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姑也不想给你拿什么长辈的架子,你自觉点尊老,成不?”
我的动作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勾住了他的肩膀,没用什么劲儿,要是真的挣扎也能挣开,但是要真的挣扎起来,那我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力道了。吴三省读懂了我这个动作的潜台词,点了点头。
“小姑,你先给我松开,我慢慢跟你说。”
吴三省朝我虚虚笑了一下,很不真诚,我不买账,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掐了他脖子上的肉一把。
“三伢子,你姑我虽然睡了五十年,但没睡糊涂。小哥如果在这一行里,我几年不可能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打听到。这事情一开始,他就突然出现了,你说你没搞点花样我还真就不信。”
被我捏疼了,吴三省确定我不听到答案就不会松手,也不再和我耍心眼子:“哎,这个真不关我事情!你没查着说明你没查对地方啊,你找漏了一个地方。”
我还是没松手,但是已经开始思考他这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刚想问,他已经说了答案:“小哥是我找四阿公借的人,您这两年刻意避着老一辈这几个人,自然也就碰不上小哥。”
四阿公,这个名字成功让我松开了手,一听到这几个字我就知道确实不是吴三省搞鬼了。因为我醒过来之后,的确在刻意避着一些故人,尤其是陈皮。他走活儿也用不着夹喇嘛,我又避着长沙和广西,如果小哑巴在给陈皮做事,我碰不上他是完全合理的。
但是问题是为什么小哑巴会给陈皮做事?陈皮那儿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小哥是怎么到陈皮那儿的,你有没有消息。”
我坐回沙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暖手。
吴三省揉了揉被我捏过的地方,疑惑地看着我:“不是,我说小姑你和那小哥什么关系,找他做什么?”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瞎操心,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想好了再说,现在说不知道,后面给我查出来你俩有关系,小心我翻脸。”
我这话不是说着玩玩,我的事迹老五已经给他这几个儿子耳提面命过了,张启山和老五他们做的事情已经犯了我的大忌,倘若这几个小子再在别的事情上踩中我的逆鳞,吴邪坟头草长三丈高我都不会再搭理他们家的任何事情。
显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吴三省很真诚地摇了摇头,“小姑姑,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这小哥我真是这次夹喇嘛才碰见的,你想知道他的来历还有他和四阿公的关系,只能去找四阿公问。”
“但是有件事情,我还是告诉你吧。”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吴三省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诉我什么。我点了一下头,就听他粗略的讲了一个故事。
大概是十几年前,他跟着一支考古队去西沙一个海底沉船墓考古,那时候小哑巴就在队伍里。后来他们在墓里出了意外,他醒过来之后其他人都失踪了,就剩下他一个出来了,当时一起失踪的还有他的爱人陈文锦,所以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找当年那批人。一直到前段时间夹喇嘛重新遇上了小哑巴。
故事讲的越简略,我就越明白他还是有很多东西瞒着我,但我也理解这应该是他能说的全部了。至于他隐瞒的那些部分,要么和我完全无关,要么就是和我这五十年的沉睡有关。这是张启山他们宁愿我恨他们一辈子也要隐瞒的事情,吴三省不说,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