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右手食指的骨節疼,不出意外,是他打唐雄父的時候被怒火支配,用力不當所致。
但是他不太敢說,只能含含糊糊糊弄過去,一指避在角落裡不敢抬頭的小雄蟲:「你,不覺得此刻你該對你哥夫說點什麼嗎?」
小雄蟲:「…」
小雄蟲還沉浸在唐渣比垃圾袋還能裝的印象里,猝不及防被點,瞪著唐煜面露茫然。
「呵——」
唐煜發出一聲不耐煩地輕笑。
「對不起!」小雄蟲反應迅,閉著眼睛對安爾雅鞠了一躬,「安爾雅上將,先前我對你多有冒犯!請你原諒!」
安爾雅一愣,下意識看向唐煜。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雄蟲跟自己道歉,簡直匪夷所思。
唐煜則波瀾不驚,走過去溫柔地狠薅一把小雄蟲的頭髮:「嗯,不錯,知錯就改,是根正苗紅的好蟲崽。」
「雌君,我剛才給他講了點我的觀念,他覺得有道理,心懷愧疚。」唐煜揪緊小雄蟲的頭髮,笑著道,「這不就哭著喊著非要來給你道歉了嘛!」
小雄蟲心裡不認為自己身為雄蟲會有什麼錯,可頭髮還在唐煜這個惡魔手裡,迫不得已點頭應是。
安爾雅面露狐疑,少頃點了點矜貴地頭顱:「既然知道錯了,看在雄主的面子上,下不為例。」
神他雌父的下不為例!
一個雌蟲也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小雄蟲面頰泛青,本欲上前一口咬死安爾雅跟他同歸於盡,下一秒頭皮一疼,唐煜如魔咒般地聲音在耳畔響起:「再讓我看見你們試圖算計我、試圖算計安爾雅,我不介意把『打蟲崽』的罪名也落實。」
小雄蟲身形僵硬,突然抿緊嘴唇一語不發了。
雄父說過唐渣發達了,想藉由這次機會狠坑他一大筆資產,可看這個勢頭,難道是沒坑成?
不對呀,如果沒坑成,雄父怎麼會高興到解開雌侍雌奴的抑制器呢?
——難道是雄父和唐渣商量好了,打算演一場戲,目的就是想要背著他獨吞巨額資產!?
想到這裡,小雄蟲咬緊後牙槽,眼神陰鷙起來,看樣子似迫不及待想要進去撕了唐雄父。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唐煜微微一笑,鬆開小雄蟲,掏出濕巾擦了擦手,拉著自家雌君:「雌君,我不想待在這裡了,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安爾雅明顯感受到氣氛不對勁,但對唐煜嬌滴滴的模樣沒有抵抗力,在一群雌蟲的注目下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好,我們回家。」
原本,他還打算進門跟唐雄父算帳,可雄主比任何蟲都重要,這筆帳只能等有機會再說。
兩蟲相攜離開唐家,不止帶走了鶸晉,還解除了所有雌蟲的抑制器並拿走了遙控器。
慘遭威脅的小雄蟲越想越生氣。
越想越覺得雄父和唐渣商量好了私吞屬於他的一份資產,盛怒之下一腳踢開房門,見唐雄父躺在地上睡大覺,當場騎到他的身上,左右開弓,抽了他一頓大嘴巴。
外頭的雌侍和雌奴驚呆了,解掉抑制器讓他們長久以來積壓在身上的傷勢快恢復,身體舒服了,精神上的麻木也就此減輕。
目睹唐雄父挨打,他們心中莫名爽快,直到小雄蟲打得差不多了,才慢騰騰上前,抱開小雄蟲,解救了自己那腫成豬頭的雄主。
第63章雌君,我是你的金絲雀嗎?
另一邊,安爾雅帶著唐煜,婚後第一次回了莊園。
一個多月過去,花壇中的花有一部分已經開敗了,嬰嬰又重購置花籽種下,黑黃的土壤中長出一根根細小的綠苗,站在不遠處眺望,又可愛。
唐煜沒有忘記屬於安爾雅的那一束玫瑰。
在今天臨下星艦前,他吩咐嬰嬰從賣花的小蟲崽處預定了一個月期限的鮮玫瑰花,擁簇成團擺在客廳中,還特意在星網上親自選購了氣球和彩帶,等著雌蟲歸來,收下這份驚喜。
這些他很早就開始計劃了。
唐煜想給自己的雌君布置一個僅屬於兩蟲的凱旋宴,並且本意是由他親自動手布置。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安爾雅在凱旋前受傷,他陰差陽錯和他一同回來,所以這事只能勞煩嬰嬰。
「不知道以嬰嬰的審美,會把我的設計弄成什麼樣。」嬰嬰是個很有自主思維的機械蟲,唐煜不認為它在布置房間這種事上面會完全聽從自己的話。
安爾雅聽完唐煜的計劃,還沒進門,唇邊已經盪出笑靨:「雄主,謝謝你。這是『我們』的凱旋宴。」
他的雄主,總會在生活當中、在不經意間給他驚喜。
然而,待進入客廳看清楚布景,兩蟲立地傻眼,對著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懵逼不已。
眼前的並非是鮮花和氣球布置出來的「宴廳」,而是一堆寶石凌亂而有序地堆在房裡。
唐煜訂好的玫瑰和氣球夾雜在那些珍貴的寶石和飾品當中,乍一看竟然有種身處「金龍窟」的奢靡。
在最裡面,還堆砌出一隻巨大的籠子。
場景有點刺激,很適合用來藏心上蟲。
唐煜微微合上眼瞼,被滿客廳閃閃發亮的各種寶石的光芒刺得眼睛疼。
——什麼情況?
他的計劃里完全沒有這些東西,他上次在軍部立功的獎金並不足以這麼揮霍、更不可能動用安爾雅的錢去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