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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神走过楼梯拐角,整个廊道被灭了灯,他看着脚下,稍稍将贺兰破抓紧了些。
“我哥哥以前也怕黑。”
贺兰破一边反手抓住祝神的手,一边说,“所以每次睡觉都抱着我,有时压得我快喘不过气。”
祝神的神色在模糊的楼道中隐藏得不甚清楚:“是吗。”
“也不知道这十年,我不在的时候,他抱着谁睡。”
贺兰破偏头审视道,“会有新的弟弟陪他睡吗?”
祝神:“……”
贺兰破不依不饶:“祝老板,你觉得他会抱着谁睡?”
祝神当没听到,只低头上楼。
“祝老板?”
“……”
祝神拗不过:“他也许,可以点灯睡。”
“他最好是。”
“……”
说话间便进了房。
楼下虽被灭了灯,但容珲离开时幸好在房中留了一盏,油灯葳蕤,烛火跃动,似是将灭不灭。
祝神确实乏了,进门没有多话,便径直上床歇息。
小店的床冷硬,被子也薄,祝神闭上眼,却久久皱眉,始终睡不着。
隔壁鼾声渐小,但还没有苏醒的动静。
贺兰破坐在桌边,就着微弱的光晕端详祝神的侧脸,忽问:“祝老板,有火折子吗?”
祝神没有睁眼,只扬唇致歉:“有是有,在容珲身上。这会儿手上是拿不出的。”
拿不出就好办。
贺兰破目光悠悠转至眼前油灯,一抬手,房里灯就灭了。
屋子陡然一黑,逼得祝神睁开了眼。
贺兰破面不改色:“风太大,把灯吹没了。”
祝神:“……”
祝神虽没接话,被子下的手却暗暗蜷紧了些。
贺兰破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屋子这么黑,祝老板一个人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