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笑起来:“确实如此,没有仇恨,她只会过得更好。”
“可夫人,若容小娘子日后想起前事,您就不怕她会遗憾吗?”
祝蓁蓁闻言垂下眼,轻声道:“我只求她活着,那般沉重的罪责,不必她背负!”
星云只长叹一声,手中捻着佛珠。
祝蓁蓁抬眼看向他,眼中笑意盈盈:“我为内宅妇人,见识短浅,私心尤甚。便是今日之事,我也希望大师永远不要提起。”
“贫僧必守口如瓶。”
“大师,若可以,请您永远不要将身份之事告诉于她。”
祝蓁蓁看着他的眼睛。
良久后,直到他颔才笑起来,脸上青黑之气倏然而逝:“多谢。”
星云摇了摇头:“可夫人,有些时候,事情并不会照着我们设定的方向展,以容小娘子的聪慧,或是瞒不了她许久。”
“瞒得一日是一日吧。”
星云缓缓颔:“贫僧知晓了夫人的来意,定不负您所托。”
那妇人转眼看向院墙之外,有一只鸟雀绕着枝头飞舞,很是无虑的样子。
星云看着那道亡魂转身离去,他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见她绕过廊庑,才低声道:“若世间事能让每个人都如愿,那还要神佛做甚?”
这声低语倏然之间消散在清河郡的北风之中。
容昭睡醒之时,祝蓁蓁正面色如常地坐在凳子上,见她醒来便笑道:“头可还湿着?”
容昭脸上还留有衣袖的印记,她抬手摸了摸身后的,摇头道:“已干了,衣裳也已干了。”
“我方才还担心你会着凉,但见你睡得香甜,便也没唤你。”
容昭将手撑在面颊上,缓了片刻,思绪仍旧不甚清明。
祝蓁蓁见状,关切道:“可要去榻上再休息会儿?”
“再睡下去,晚上定是要难熬了。”
“那便不睡了,外头雪化,今日比昨日还冷些,你须多穿一些。”
容昭闻言笑起来:“夫人,你方才说得那几句话可还能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