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咳嗽了一声,抬起病弱的脸,慈爱地看着她:“昭昭的女红越脱俗,我很是喜欢。”
徐氏担心她说什么,赶紧上前来牵住容昭的手,将她引到位子上。
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夫说你父亲很虚弱了,受不得刺激。你也不想让他在今天出事吧?”
容昭似乎满眼不解:“母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也好,你只需知道父亲的病已经拖不得了。”
徐氏拍了拍她的手,朝她一笑。
容昭垂下眼,只当没看见。
她刚刚仔细看过容齐,他确实魂火不足,是虚弱之相。
徐氏没有骗她,她的父亲是真的不太好。
席面上,容齐似乎很高兴,不断地考教容昭的功课,见她都能答上来,他满意地点头。
席面快散之时,他仿佛精神了一些,朝着容昭笑道:“昭昭,愿意与我去书房手谈一局吗?”
徐氏手指顿时捏紧了手帕,她警告地看了眼容昭。
却见后者面不改色,只是笑着点头。
徐氏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几乎咬碎了银牙。
成事在即,可千万别功亏一篑,她的书儿还等着救命呢!
粗使丫鬟走上前来,撤走没吃完的席面。
徐氏站在檐下,脸色不太好。
菊香走上前劝道:“今日风大,夫人往里站一些,小心着凉。”
徐氏只觉得心神不宁:“菊香,你说我们的计划会失败吗?”
菊香摇头:“奴婢以为不会,小娘子为了保住老爷的性命,断然不会在他面前多言的。”
徐氏点头。
书房内,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容齐执白子,容昭执黑子,两人下得不紧不慢。
书房内很安静,只有外面淅沥的雨声和落子的声音,夹杂着容齐不时的咳嗽声。
容齐的棋下得很好,而容昭尽得他真传。
看着棋盘上难分难舍的棋局,容齐笑道:“多日不见,昭昭的棋也下得越好了。”
“及不上父亲。”
容昭笑道。
容齐又再棋盘上落下一子,淡淡道:“你知道,下棋要赢的关键是什么吗?”
“下棋的水平高过对手?”